这声道谢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门内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孩红着眼走出来,手指绞着衣角,怯生生地喊了声“纪先生”。

她年纪和窈窈相仿,杏眼里蓄着泪,像是还想挽留什么。纪斯淮终于侧过头,目光却像刀锋般刮过她的脸,吓得她后退了半步。

“纪先生,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位小姐……”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声哽咽。

纪斯淮冷笑一声,连敷衍的耐心都耗尽了。

火车脱轨时,他将窈窈死死护在怀里,后背撞上尖锐的金属,血浸透了衬衫。

昏迷前最后一刻,他记得自己攥着窈窈的手腕,可醒来时,身边只有这户人家虚伪的笑脸。

她们对着他编造漏洞百出的故事,说什么“只发现您一个人倒在河边”,却在他质问窈窈的下落时眼神闪躲。

直到他冷着脸拆穿她们偷偷藏起他怀表的行为,她们才支支吾吾地承认她们以为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故意丢下了那个“看起来没油水可捞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