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黄麟祥开在南普的厂子因为降薪死了人,工人闹了一阵子,听说姓黄的把工人代表抓了,打成了残废,下面人愤愤不平,你拿点的钱去给这个工人代表,就说是劳工会的慰问金,让他有什么冤屈自当讲。还有,马上全城就要戒严了,这批工人没了饭吃,日子不会好过,找人打听打听,厂子里要是什么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来禀报。”
“是。”
玉新独自在书房枯坐着,笔墨摊开来,像是要留书,却又徐徐未曾下笔。
他还在犹豫,孩子,票子,自由,孩子和票子将他和高宗明纠缠在一块,然而高宗明又硬生生的夺走了他的一切,将他与这个世界分割开来,他既是得益的一方,又是被束缚的一方,在追寻的过程中渐渐失去了拥有的权利。
徐文益蛊惑犹言在耳,他利用着凡人对战争的恐惧、对希望的贪婪,向他比划出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多少人跑了出来,多少钱也跑了出来,打仗打的就是钱和人,有钱才能买军备,有了军备才能站稳脚跟,对岸迟早会打过海,兵荒马乱,全靠枪杆子说话,到时候仗一打起来,硝烟弹雨,所有金银财宝无非都成了军需的粮仓,权势再通天都成了毡板上的肉,区别只是肉割的快慢,死的早晚些,前车之鉴,何必到头来身陷险境才悟出世事大梦一场。
言辞凿凿,扇惑人心,当真成了诱惑世人的毒苹果。
师兄,我一片赤诚只换你能脱离这阿鼻地狱,月底我就会去国外,届时我在机场等你。
师兄,你在被隔离在孤岛上呆着,有多久了?
不赌这一次,你就这么认命了吗?
机会难得啊,师兄如今陷入绝境,前无进路,后无退路,我无法做到置之不理,坦然,我对师兄心存爱意,可我也深刻的了解爱不是枷锁,没有谁应当成为谁的奴仆,真正的爱情是平等,是需要相互尊重的。我还是那句话,我要的只是一次机会,选择权在你手里,我会一直等你。
徐文益细细书到,字里行间透着行云流水般的坚毅,如同站在他面前般,娓娓道来,轻声细语却又入木三分。
这封随着食盒递过来的便签,第一次被它的新主人打开,它没有随着食盒被丢掉,玉新承认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高宗明对他的折磨不会因为他的顺从而终止,他的控制和占有欲望在这座孤岛上被无限放大,用近乎残忍的手段剥夺他的灵魂和人格,还要牢牢地将他锁进笼中,昼夜为男人的癖好展示漂亮的羽毛,清脆的鸣叫,直到他凋零,这个男人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从不顾及他人被玩弄鼓掌之间的痛苦与屈辱。
时过境迁,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唯有赌了这一把。
三毒不灭,五蕴内焚,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不止,玉新终于下定了决心。
老高马失前蹄了,该该的,这坏逼天天就是只能我爽,不能别人爽,审判之光能不能降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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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玉老板重返家庭后,张生就被大老板扔在群星自生自灭,鲜少受到感召,做了好一阵子土皇帝,逍遥自在,乍不乍被翻了牌子,一时有些流连忘返。晚上黄部长家请了半城的名流开宴会他是知道的,不同于街市上的紧张和恐慌,有钱有势者灯火通明夜夜笙歌,哪朝哪代都脱不开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摸出柜子里的账本和文件就去了。
张生自打掌舵群星,就没见高宗明开过笑脸,这一晃几个月没见,再见楞是从他如阎罗王般铁青的脸色中察觉出此人沧桑不少,直叹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情爱养人也伤人。
高宗明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自觉今日霉运当头,还让个男人盯着看,怒骂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有金子不成。”
张生被他一吼颇为尴尬,赶忙把账本翻出来,准备用实力说话,被高宗明抬手一把推开,开门见山问道,“黄芪那边怎么样了?”
张生一听问这个,掏出一份准备好的东西呈上去,“没什么动静,娶了个母老虎,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