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臣礼貌地拱了拱手,请求苏清璃的援助。

苏清璃思绪万千,但对面之人的话意是要帮助他直至心疾康复为止,她虽不是真的有夫之妇,可是三五不时的去私会一个男子很不妥。

“谭公子,你这病症也未免太独特了,只闻我的琴音就能够治好你的心疾之症?”苏清璃疑惑地问道,身体里的实症如何能只靠几曲琴音治好。

千绝操着他那一口大胖嗓音,“苏小姐,我家公子当然每日有服药,大夫说独吃药也不成,要辅以上等琴声治疗,公子这心疾才能逐步化解。”

“苏小姐你若不愿意也罢,在下继续寻觅上好的琴师便可。”

傅雪臣捂着胸口遗憾地缓缓艰难收起古琴,前些时日的相处,他逐渐摸清楚了苏清璃脾性,越是强求她就范,她越是抗拒不从,加深他们之间的裂痕。

猛烈咳嗽声响彻小木屋,傅雪臣狠心咬破自己舌尖,背过身去取出怀中帕子细细擦拭,一朵嫣红的花朵盛开在素白的手帕上。

千绝感觉到傅雪臣的手碰了一下他结实的手臂,忙走近傅雪臣查看,半是惊诧半是心疼的粗嗓音量变大,“公子,您怎么又咳血了,老夫人晓得了不知该有多难过。”

“你小声一点,别大惊小怪的,咳点血而已,不差这一次了,死不了。”傅雪臣压低声音训斥着千绝,收起手帕塞入怀中。

主仆二人的话传至苏清璃耳朵里,他的病居然严重到此等地步!

苏清璃瞧他病得抱琴都吃力,方又口吐朱红,不自禁动了恻隐之心,同是喜好乐艺,实难眼睁睁看他万一病陨。

“谭公子,我是已婚妇女,出门多有不便,你我相见一面多有不易。”

几番纠结之下,苏清璃有心无力,她是齐府的过门媳妇,有那么多人见证他们的婚姻。

齐府对她有恩无过,她不能恩将仇报,做出让齐府诸人颜面扫地的事情,给齐府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千绝一把鼻涕一把泪,“苏小姐,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吧,您一定有办法出门。”

“多谢提醒,你不说,我还忘了出门是来见谁的了,阿弟约我在前面的灵岩寺见面,我得先走了,后会无期。”

苏清璃虽怜惜谭公子的遭遇,但她自身难保,实无善始善终的底气。

“苏小姐,您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千绝粗壮的话语声夹带哭腔,傅雪臣听得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我和阿姐是来灵岩寺求子的

“看样子苏小姐不会回头了,你别喊了,换回你本来的谈话声。”

苏清璃走后,傅雪臣嫌弃千绝的大胖嗓门。

“首辅大人,其实您的声音也没比属下的好到哪里去,您若是还把嗓音掐得更尖,就能赶上宫里王公公的那副嗓子了。”

千绝也不想勉为其难地使用与他大相径庭的胖嗓,可他除却常用的嗓子外,能发出的就只有这个声音了,毕竟他也没接触过口技。

傅雪臣恢复他一贯的漠然神色,扭扭捏捏的声音虽难听得紧,幸好没露出一点马脚,成功蒙骗苏清璃过关。

只要灵岩寺那头办事得力,苏清璃就会答应出面替他医治心疾之症,“灵岩寺的人可都安排妥当了?”

“首辅大人请放心,属下已买通灵岩寺的方丈,这老和尚见钱眼开,但凡银子给得到位,他都能揽活儿。”

千绝做足了准备,齐锦迁能给苏清璃下套,他们未尝就不能,再说他们是在救苏清璃。

“倒是打扰到佛门清静之地了,待我拆破齐锦迁的奸计,你就把这方丈送出京去,灵岩寺这种地方需要的是干净的灵魂,他不配做灵岩寺的方丈。”

傅雪臣眯了眯深邃的眼眸,望着远方雾气萦绕的朦胧山峦。

佛寺最重品行,修不了心之人做个小沙弥亦是将就,更谈何成为一寺方丈?

齐锦迁被皇帝留在皇宫内促膝长谈。

“锦迁,你是朕的妻弟,朕却不能轻易放你出吏部的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