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锦迁示意齐冕跟他一起,他恰有一些话不能当着苏清璃的面儿问。

叔侄二人来到府中的一个浴堂,这个靠西的浴堂是齐锦迁专属,他向来爱干净,有每日沐身的习惯。

进入澡室的大门,齐锦迁轻声探问:“冕儿,你六婶子这两日可有出府走动?”

“昨儿个六婶子出了门,六婶子也是因为担忧您在大牢里受苦,下着大雨,她一个人跑到吏部要探监,却再无上次幸运了,吏部的人不放她进去。”

齐冕把昨儿个苏清璃交代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

“是么,还真是好巧合的时机!”齐锦迁扯唇冷声一笑,眯了眯眸子,疑心苏清璃跟傅雪臣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

“六叔这话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懂了。”

齐冕紧盯着齐锦迁刨根问底,这话听着太古怪。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了而已,不是你们小孩子能够插手的。”齐锦迁口气淡淡地应付了几句。

不一会儿,便有几名丫鬟鱼贯而入,捧着锦衣等有序走进。

齐锦迁在几名丫鬟的服侍下,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对襟月白襕衫往身上一穿,仿佛纤尘不染的贵公子。

门外鞭炮声噼噼啪啪,齐采窈捂着耳朵,开心地蹦跳到齐锦迁的轮椅前,“六舅舅,祝我们一家人顺遂如意,不受分离之苦。”

两个孩子陪伴了齐锦迁一整天,齐尚书晚上回到家也乐得合不拢嘴,“长乐本有心救你,谁知半路杀出个长公主,她和傅雪臣结亲之事便黄了。”

苏清璃听到傅雪臣三个字,心跳无意识地漏了几拍,这么快他也要结亲了?

首辅府上不是还有个柳眉双吗?

难道长公主就是傅雪臣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昨天她去求他,怪不得他不肯碰自己,原来他已追求到心上之人了,是以不愿意触碰她,驱赶她离开首辅府。

齐锦迁能出狱可能是长公主的功劳,她跟长乐公主是姐妹。

“长乐是个好孩子,没许配给傅雪臣这等奸佞也好,他徇私枉法,迫害我入狱,实难配不上长乐,长乐值得更好的男子。”

齐锦迁虽更顾惜自身性命,但除开他自己外,却也顾念着整个齐家的血脉,齐家是他修生养息、安身立命之处,齐家人也是他的支柱,他们互相依靠彼此。

“锦迁,我宁死也不相信你会去偏袒那个花花公子贺泽丰,首辅大人也一定是弄错了,你能被释放出来,想必是首辅大人查到你是被人冤枉的。”

苏清璃不想见到齐家与傅雪臣结仇,这次齐锦迁被关押在吏部,齐尚书求皇帝也没用,显然齐家不是傅雪臣的对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不起就别惹为妙。

齐尚书皱巴巴着张老脸,皇帝都拿傅雪臣莫奈何,“阿璃说的是,我们齐家躲着他这尊瘟神的是好,为父不忍看你好端端的又去吏部的牢房受磨难。”

“阿璃跟他做过两年的夫妻,苏家人曾那般轻贱他,此番他折辱我,定是想报复阿璃和苏家人,他欺负我可以,但欺负阿璃不行!”

齐锦迁语气坚定地向在场众人宣布,把苏清璃一把捞至腿上坐着,搂着她的腰紧紧握住那双白净的柔夷。

苏清璃生怕压到他的腿,本要起身维持两人之间应有的距离,可齐锦迁却牢牢圈住她。

动弹不得的苏清璃只得按兵不动,齐锦迁此刻的行为有别于常,与约好的大不相同,回过神来的她轻声劝告:“锦迁,你别意气用事,我在齐家完好无损,你不必去替我出头,听父亲的话!”

“我听阿璃和父亲的便是。”

齐锦迁温香软玉在怀,嗅着她身上淡雅的香气心驰神往。

“六舅舅和六舅母感情真好。”齐采窈笑得眉眼弯弯,欢欣雀跃地双手合十拍起掌来。

齐冕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六叔被抓走那天,还没能和六婶子圆房呢,我和表姐原是打算伙同其余兄弟姊妹闹洞房,都怪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