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贵妃椅上,左首的齐皇后替他剥了几颗龙眼,皇帝闭着双目,一副极享受模样。

“陛下,锦迁的事许是他一时糊涂,不慎添了条人命债,可那程青山也非锦迁杀害。”

齐皇后心急如焚,她的智囊幼弟齐锦迁被收监多时间,齐尚书也见不着一面面,她十分挂心齐锦迁不便的腿脚。

“皇后啊皇后,你和朕也是伉俪情深的夫妻,试问朕哪一天不幸被人刺杀,你会甘心有人保下杀人犯,不让杀人犯偿命吗?”

齐锦迁的做法犯了皇帝的忌讳,兼之傅雪臣在主理此案,皇帝不想蹚浑水,只要齐锦迁不死,他对齐皇后就是仁至义尽。

“陛下说的什么不吉之言,如今我朝盛世太平,断不会有刺客对陛下不利。”齐皇后轻呸了两声,声调柔媚似娇嗔。

“我看未必,傅雪臣声望高得朕都要把他供起来敬仰了,他就因为帮了朕一次,便一直骑在朕的头上,叫朕日夜不得安宁。”

没登帝位前的皇帝对傅雪臣唯命是从,生怕抢不到皇位,而今坐在龙榻上,他越发感觉傅雪臣多余,像一柄悬在头顶的尚方宝剑,督促着他一个帝王。

皇帝不喜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因此只觉傅雪臣越界,有逾君臣之道。

齐皇后正色提议了一嘴:“锦迁或许有法子解决陛下的后顾之忧。”

“但凡锦迁有这本事,也不会被困在吏部的大牢出不来,要靠朕去当这个说客了!”

皇帝多有不耐,齐皇后和齐尚书父女这些天日日为了齐锦迁之事来烦他,他耳朵都听得起茧儿了。

抛下此言,皇帝起身就快步出了凤鸾宫,不欲跟齐皇后多说一句话。

“陛下!”齐皇后追上前去,想要纠缠皇帝,以为软磨硬泡,便能求得皇帝出面。

可惜皇帝逃得比兔子还快,有意躲着齐皇后,飞快消失在红墙的一个转角处。

齐皇后气得直跺脚。

身着粉色宫装的长乐公主看着这夫妻二人,一个追一个逃,颇为不解地转首询问:“母后,您和父皇这是怎么了?”

帝后从未不睦过,这样的场景亦是少见,长乐公主难免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