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弟弟异样的眸光,苏清璃点头跟着出了门,姐弟俩站在静谧的院子中,月光披了他们一身。

“阿弟,你想说什么?”苏清璃格外冷静,她生怕苏昭明察觉。

“阿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和母亲?你怕母亲担心可以告诉我,男子汉大丈夫,应当顶天立地,保护好家中的每一个人。”

苏昭明略一沉思,便觉此事存在蹊跷,他们家只够日常开销,买不起别的物品装点房子,更别说翻修房屋了。

而且这茅草屋遮盖的土墙房子,显然是穷苦人住的,那些打劫的也通常不会抢到他们这样的人家来。

苏清璃唇角漾出一抹笑意,无事人一般,“阿弟,你想多了。”

“阿姐,是不是父亲又背着我和母亲去外面赌钱了,追债的找上门来?”

她越是如此,苏昭明便越觉得有古怪。

“没有的事,就是小偷而已,父亲上了年纪,那小偷又会点三脚猫功夫。”苏清璃努力圆谎。

“那阿姐,你们是怎么赶走的这贼人,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苏昭明仔细打量着苏清璃,神情相当紧张,他阿姐这副花容月貌,莫说寻常男子看到会觊觎美色,便是京中权贵没有几个不眼馋她美貌的。

“你想哪去了,我这不好好的吗?不过就挨了两下揍,父亲替我挡下了,最终拿着地上的菜刀死死护住我,将小偷吓走了。”

苏清璃仍是没说真话,一力抗下了所有。

“你们没大事就好,父亲的伤能医治,我就怕阿姐有个什么闪失,你是名年轻女子。”苏昭明适才松了口气。

“阿弟,我该离开了,有时间了就过来看你们,我还要忙着做香包生意。”

苏清璃看了看挂在树梢的新月,她也该回首辅府了,出门太久,千绝找不到人会受她的连累。

她和青竹出门前,千绝在傅雪臣的书房作禀报。

“阿姐做生意别太过劳累了,我和母亲这些天也寻了活计在做,能补贴点家用,照此下去,阿姐你也不用太挂心我们了。”

母子俩今日不在家,便是出门做活去了,他们想着苏淮海数日未进赌坊了,应该是真弃暗投明了吧!

苏清璃点头,弟弟和母亲有事可做,能养活自己,她也便压力小了些。

简单寒暄了几句家长里短的话,她带着青竹回到首辅府。

“苏小姐,我去云水间和小香家里寻过了,皆不见你的踪迹,您是去哪里了?可吓坏了属下。”

千绝听说苏清璃回府的消息,火速进入潇湘苑。

苏清璃在临行前,留了小纸条,所以千绝见她久不回返,便找到云水间和小香的家里去。

“我在路上遇着了父亲,到娘家去小聚了一阵儿,我也有父有母有兄弟,不能看望他们一下也不行吧?”苏清璃背对着千绝,坐在铜镜前卸下头上的发簪,准备洗漱安寝。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夫人的安危是重中之重,属下不敢有所长懈怠。”

千绝句句属实,这是傅雪臣交代给他的任务。

苏清璃唇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她的安危是假,丢了首辅府的颜面才是真吧?

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倒也符合她对傅雪臣的刻板印象。

“千侍卫,你也下去休息吧,我乏累了。”苏清璃不欲多言,她满腹的心事要解决,父亲苏淮欠下的大笔海赌债令她焦头烂额。

青竹端来一盆泡脚的热水,“小姐,这洗脚水泡过些活血化瘀的药草,能对您身上被打的淤伤起效果。”

“你也为我挨了打,这泡脚的水可还有多余?”

苏清璃看着青竹额角的大包,心里抽疼了一下,是她累及青竹了。

青竹老实巴交地摇首,“没有了,咱们回来的时辰太晚,奴婢暂只备了这些。”

苏清璃指了指不远处的方凳,“你端根小板凳过来,跟我一起泡脚。”

青竹挠了挠头,站在原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