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明认真在东湖书院念书,失去了侯府小世子的光环,人人皆不像从前那般捧着他说话了。

人情冷暖,他自有体会。

“阿弟,你比以前成熟不少,好生去念你的书,这是你能出人头地的唯一方式,找父亲的事交给我和母亲,有官衙的官差过来协助,我们定能早日寻回父亲。”

苏清璃将他往苏宅的大门外推,交出的学费可不能白白浪费掉。

“阿姐,我会勤奋学习,考取功名,争取让我们一家人过上富足美满的生活。”苏昭明听话地许诺,他们一家子不能光靠姐姐来养活。

男子汉大丈夫,合该挑起家中重担,怎能靠一个出嫁的姐姐来肩负此任?

苏清璃赶走了弟弟,回身与两名捕快细细交谈。

“两位差爷,你们能查一下首辅大人近期行径吗?”

父亲苏淮海不一定被关押在首辅府内,以傅雪臣如今的权势地位,应不止首辅府这一处产业,他很有可能购置了别的田宅。

我与她夫妻一场,不忍看她被人利用

“调查首辅大人之事,戴县令另有安排,以及谢小将军也在排查的范围内,苏老爷的事包在我们的身上。”

彭、吴两位捕快是受了戴县令之命,专程来苏宅查案子,找苏家人提供口供,好及早寻出苏淮海。

苏夫人满面堆笑,她乌青的眼袋微微隆起,两个大眼泡子浮肿,“两位差爷尽职尽责,我们定当知无不言。”

父亲消失前后,苏清璃与谭溪交涉的时间最多,那阵儿老两口指望着她能在齐府安稳度日,给齐家开枝散叶,因而苏清璃无心回苏宅。

距离最后一次见苏淮海,乃是为齐府与谭溪之事,她从头到尾皆以为是柳眉双买通下人在齐府散播的谣言。

不欢而散没两日,她从外间散心回家,父亲就杳无音讯了。

“璃儿她爹,那日因璃儿之事大发雷霆,齐女婿带着璃儿去山上散心,我和昭明心想她爹不定是跟着女儿女婿出去游玩了,结果回来的人中并没有他。”

苏夫人长吁短叹,说着便潸然泪下。

“母亲,您别伤心了,父亲一定会安然无恙地找到。”苏清璃拥抱着苏夫人,轻声抚慰着情绪一度低落的她。

吴捕快捕捉到语焉不详的谭溪,“苏小姐说的谭溪谭公子是哪里的人,可知他住在何处?”

“我未曾多问,明日我便同他有约,两位官爷若想要见他一面,我可以代为引荐,他身患心疾,命运坎坷,还毁了容貌,断无可能对我父亲出手。”

苏清璃肯定地摇首,她与谭溪相交不久,却坚信谭溪品行端正,且压根没理由去伤害她的父亲。

彭捕快心思敏捷,回味着苏清璃先前的那些口供,“苏小姐的意思,是说柳小姐和首辅大人青梅竹马,他不动声色地囚禁了你父亲,只为替柳小姐出口恶气?”

“有这个可能。”苏清璃未曾提及她在首辅府做妾的不光彩经历,这就要抖搂出她跟傅雪臣的交易了,于双方来说俱为污点,不说也罢。

吴捕快只觉苏清璃的揣测荒唐离奇,“首辅大人刚正不阿,绝不会为了芝麻绿豆的小事不放,何况你们这种还是私事。”

“苏小姐,苏老爷贪墨案并非首辅大人从中作梗,徇私枉法,实乃苏老爷贪得无厌,圣上和首辅大人不惩治,就对不起天底下的老百姓。”

彭捕快猜到部分原因,首辅大人抛弃贪官女儿苏清璃,也许是值得诟病,可苏淮海确实人心不足蛇吞象,挪用公款不计其数,没斩首示众已是莫大恩典。

“我父亲贪心,的确罪有应得,可也不是他无故失踪的理由,他爵位已削,成为普通百姓,我想不出还有谁会掳走他。”

苏清璃不否认苏淮海贪墨,她初时是曾认为过傅雪臣扳倒侯府,有报复之嫌。

后来经过她的查证,她的父亲贪赃枉法数目巨大是不争的事实。

尽管如此,苏清璃仍觉傅雪臣有作案的嫌疑,她在首辅府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