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绷紧肌肉,右手已悄然按上剑柄。

苍杳却在这时迷迷糊糊坐起身,雪白中衣滑落肩头,露出纤细如玉的脖颈,她揉着眼睛,发丝凌乱地翘起几缕,整个人还浸在梦境的余韵里,摇摇晃晃就往江玄这边蹭过来。

“将军……”她软声咕哝着,伸手就要去摸他心口。

寒光一闪!

江玄猛地翻身将她压住,左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按在头顶,右膝抵住她腿间,龙吟剑冰冷的剑锋已贴上她的颈侧。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过瞬息之间,苍杳已被牢牢制住,动弹不得。

“终于有所行动了?”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凛冽的杀机。

苍杳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她瞳孔里浮着层朦胧水雾,此刻就像林间迷路的小鹿,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

“你好重……”她皱了皱鼻子,非但不惧反而还往他怀里拱了拱,“不过好是暖和。”

江玄身形一震,曾有几时像现在一般,如此娇俏的少女就躺在自己怀中。

那少女身上那股独特的冷香忽然浓郁起来,似纯白的栀子,又似娇艳的玫瑰,丝丝缕缕往他鼻息里钻。

连心口那团常年灼烧的疼痛都仿佛被浇了捧清泉水,疼痛顿时减轻了三分,更惊人的是,她被他这样压制着竟半点不慌,反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睫毛一颤一颤的,眼看又要睡过去。

“别装傻。”他剑锋逼近半分,在她颈上压出一道细细的红痕。

苍杳困得东倒西歪,闻言勉强抬起眼皮,伸出手指抵住他双唇:“嘘……乖乖睡觉……”话音未落,脑袋一歪,竟真的在他桎梏中睡着了。

江玄僵在原地。

少女的呼吸均匀绵长,温热的气息拂过他锁骨,激起一片细微的战栗,最要命的是那香气离得越近,越是沁人心脾。

他克制自己不敢沉浸下去,想抽身离开,却被她无意识地攥住了衣襟,苍杳在梦里咂了咂嘴,迷糊嘟囔着:“别跑……你要好好的……”

苍杳腿一伸,小手一搭在他的腰身上,就把他给禁锢住,江玄无奈仰天叹息,但身侧无意中散发的香气竟有些安眠的作用,不知不觉间沉入睡意之中。

昏暗的营帐内,丝丝缕缕流萤白光从苍杳的身体释放出来,传入江玄的体内,以至于第二天卯时全军上下都知道平时起得比鸡还早的大将军在今日竟睡起了懒觉。

“将军,该起来打仗了。”

“将军,该起来打仗了”

“将军该起来打仗了!!”

众将士在方回和墨循的带领下站在营帐外连喊了三遍,长于十九年的江玄从未试过一夜好眠且醒来后神清气爽,望着一同被外面吓醒的小姑娘,那双迷糊的眼眸子望向他的眼神还有些朦胧不清。

“将军去打仗,杳杳继续睡可以吗?”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晨起的沙哑,尚不自知她的眼神里很是娇憨可爱,一缕墨发从肩头滑落,更衬得肌肤如新雪初凝。

“睡吧。”

江玄呼吸一滞,喉结剧烈滚动,目光却像被灼伤般慌乱移开,耳尖瞬间红透。想把她那诱人的样子给覆盖住,又出奇的轻柔顺带着帮重新躺好的小姑娘盖好被子后,撩开幕帘看到一众将士列好队,站在最前头的方回一脸八卦的神色往帐里瞄去,江玄抬起手就往他后脑勺拍去。

方回站在江玄一旁,谈起骇人的苗蛊传闻:“苗疆蛊铃暗响,小儿止啼。传闻其族能以血饲虫,七日成蛊,中蛊者皮溃肉烂,魂魄为骨铃所拘,又善以骨为笛,笛声一作,十里蛊虫而至。”

谈到此,想到那景象,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传闻你也信。”墨循一个巴掌拍在方回脑后。

“不过苍杳姑娘看着人美心善的怎么会是苗蛊族,倒像是神女下凡济世的。”方回摸了摸被打了几次的后脑勺,倒也不太在意。

江玄望向帐中,浮现小姑娘惊人的面容,心口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