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主子！"贴身侍女慌慌张张冲进来，还未开口，白慕儿手中的东西已经跌落在地。

她知道的，因为那小姑娘很久没来了……

她知道的，虽然在东宫里大门不出，可萧玄罢朝多日的消息早已知晓。

她知道的……

就像那春日时，苍杳蹲在东宫的小厨房里给她熬制中药，但她很是不喜闻那苦苦的中药味，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很是执着的拿着小葵扇控制火候。

还有那个夏季，她们约定好一起偷偷去聚仙楼，如今她抛下自己就走掉了，甚至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

而现在，那个总会红着脸跟她分享闺房趣事，在萧临逝世之后，日夜陪伴她的小姑娘……不在了。

"杳儿……怎么连你也丢下我……"

也不顾那被针扎破的手指，把缝好一半的虎头鞋紧紧抱在怀里，似乎像是最后的依靠，积累了许久的压抑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同样怀着沉重气息的程焕一直守在殿门口，寸步不离。

匍在案上痛哭了好一会儿，已然觉得头晕目眩，死死攥紧手中的拳头，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直到清醒了一瞬之后带着浓重的哭腔轻声唤了一句：“程焕……带我去找陛下。”

而此时萧玄坐在王府的书房内胡乱写着什么，待听到墨循在外禀报是白慕儿来见时，本想着直接不理，但似乎又想到什么。

殿门推开后，她一眼便看见了倚坐在书案前的萧玄。

往日束起的墨发此刻凌乱地披散，几缕垂落在毫无血色的脸颊旁。

那身象征无上尊贵的帝袍皱巴巴的，沾着不知是酒渍还是干涸血迹的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