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兄长。”

九昭抬头,两眼死死钉在他的面?孔。

“若你的嘴里再敢说出类似的词汇,兰祁,拼着天令不顾,本殿也会杀了你。”

兰祁回望她?,隽秀眉眼俱是问心无愧:“若殿下不愿孤再以过往交情相求,便答应为孤治疗吧,世间凤凰族千千万,孤最?信任的,终究是殿下你另有一层,留春宴不允许宾客戴手?套出席,届时孤若袒着被涅槃凤火灼伤的患处前去,叫其他人看见,怕是殿下的名声会受到非议。”

……

这一番交锋,九昭败下阵来,不複澄心池边的胜券在握。

于情于理?,她?都?不得不为兰祁治疗。

可很快,她?想到了新的报复办法。

兰祁的伤口无法愈合,盖因血肉之?间残留的涅槃火灵在持续灼烧。

只要将火灵完全吸收,后续随便一个医官就能将伤治愈,不需要九昭负责到底。

换个角度想想,这何尝不是一种熟练涅槃凤火的过程?

对于祝晏的病,方方面?面?准备得越到位,成?功的可能性才越高。

既然兰祁无偿送上门给?她?练手?,那么她?也不妨转變观念,欢喜笑纳。

怀揣着这种念头,九昭先后为兰祁吸收了三次火灵。

那火灵极其細微,肉眼难见,藏匿在皮肉血液之?间。

若有一处清理?不到,伤口便会故态复萌。

她?调动着涅槃凤火,输出的力量时大时小,尝试着更精准地把控感知?

这可苦了兰祁。

往往到治疗结束时,火灵才吸收了一二分,兰祁却被她?弄得满头冷汗,疼痛加剧。

兰祁也曾询问过何时才能治好。

脸色从陰郁到游刃有余的九昭总是笑着回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留春宴前约莫能够治好。

如此两日一回,兰祁多来几次,从境阙出来的祝晏也知?晓了此事。

续脉淬骨的期限将近,连巫逐的事,九昭都?得遵从父神?暂时隐瞒下来。

其他无谓的小节,她?更不想令祝晏担心。

只含糊地说起,那日澄心池畔,两人喝多了酒有些上头。

便如同少时一般,仗剑切磋起来。

过程中,不小心下手?失了分寸,兰祁被涅槃凤火伤到,所以自己只能负起责任为他治疗。

祝晏并?不在意兰祁,只当晚反复缠磨着九昭,宽衣解带让他細细检查一番可有受伤。

床笫间不消说,应有一番香艳。

所幸九昭还记得杏杳的警告,坚守意志,顶多架不住他的撒娇耍痴,将他的唇脸磨了磨。

云消雨散,祝晏同她?提起自己的另一番顾虑。

“昭娘与业尊清清白白,来往只为疗伤,我?当然是清楚的,可是您同他比武受伤之?事,不好外传,业尊频频出入離恨天的行为,落在那些不明就里的外臣眼中,或许会”

祝晏没说下去。

意思却很分明。

听进?去的九昭不觉得他在嫉妒吃醋,沉吟片刻后反倒认为很有道理?。

兰祁作为她?的养兄和?前未婚夫,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凡关系沾染男女感情,不论行事如何堂堂正正,总会蒙上层暧昧的阴影。

……

枕在祝晏肩膀上的小巧头颅仰起。

九昭火热的身体贴得他更紧了点,眼瞳亮闪闪的,像是冬日里一方爆出火星的小暖炉。

她?充满信赖地望着祝晏:“那晏郎认为我?们该如何?”

尽管心中已有了主意,但祝晏是她?的伴侣,任何能够商量的事,她?都?会尽量听取他的意见。

祝晏没有立刻答话。

他将九昭被汗水濡湿,黏在侧颊的鬓发抚平,方才犹豫着开口:“……要不,和?业尊商量商量,让他别再正大光明地拜访离恨天,将治疗的时间和?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