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但鉴于你……情难自控,我便当作是答应了。”

沈韫现在觉得他的触碰,每一寸都叫人失去理智。未几,把他的手扣下,开了点儿窗,沁凉的夜风肆意扑入进来,慢慢恢复平静。

她思想一阵,秀致的眉梢轻攒,耳边还能听见她的心跳一下一下,那样猛烈鲜活,口吻却佯作平淡,“解寅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我疑心他今日之举或有蹊跷。”

是在说贸然下聘一事。

柳伏钦听得挑了挑眉,不大高兴,言语更是意有所指,“谁清楚他是不是太心急……”

话音甫落,沈韫额心稍凝一瞬,呢喃似的启唇:“你早就知道了?”

“他对你的心思么?”柳伏钦回想从前与解寅碰面,他看沈韫的眼神,一度令他心生恶劣,委曲地垂下眼。

“你这样聪明,是怎么做到毫无反应?他对你的念头昭然若揭,我每回见了他都十分不痛快,你知道我是如何忍的吗?”

那种不甘和酸楚在他看见沈韫与解寅走近时,便会无加限制地绞在胸口,凭他如何负隅顽抗,皆是徒劳。

“还好,你现在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柳伏钦舒展眉峰,温然地笑了笑。

沈韫听出几许苗头,很快否定他的打算,“父亲对你一向颇有成见,你若这时来我家横上一笔,我敢笃定,你以后再也进不了沈府的门。”

父亲本就不喜他们交往,柳伏钦倘这个时机过府提亲,无异于向父亲挑衅,难保父亲一气之下,彻底断了他们往来。

于沈韫而言,她万分不想和父亲僵硬到这般模样。前两年因为老师的案子,觉得父亲酷戾冷血,与他怄气,看上去好像她有五成的时候占据上风,实则每一次她都像个被暴雨凌虐的折草,脆弱得不堪一击。

闻言,柳伏钦眼色稍暗,显几分迁就地问:“你希望我怎么做?”

沈韫微低睫羽,将今日在书房中的对峙反复揣摩,绰约觉得哪里奇怪……父亲是不是有事在隐瞒她?

愈是深想,悔意便在身体愈发弥散,眸中有些挣扎沥过,“我今日不该……”

言及此,她顿了顿,坦诚地对他说道:“下晌前院的人个个都在向我道喜,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洺宋与我说有人来府上下聘时,我以为是你。但我……我不知道,我可能没做好嫁人的打算,一听是解寅,我就更乱了。”

沈韫脸上还遗留一些未及消散的赧红,绛唇启合,“我不该如此莽撞地去指责父亲……他一定有别的因由,倘若我再沉稳一点,等心下镇定了再去找他,或许他会告诉我……”

她和父亲坦白过许多回,也因为婚事再三争论,父亲对她的心思不可能一概不知。何况今日解寅徒然下聘,连提早知会她都不曾,实在不像他与父亲的作派。

沈韫掀起眼,明艳的脸庞糅着几许清亮,没头没脑地问了声:“你相信我吗?”

先前的一席话叫柳伏钦既心疼,又难过。眼下闻她开口,只将下颌轻点,眼底蕴含无尽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