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当真要顺从你父亲的意愿，应了这桩婚事？”曹知肴看出沈韫并不情愿，忽然有些自愧，要是她能帮到沈韫就好了。

沈韫目下也很混乱，她自始没有理清解寅为何会对她有意。当真不是父亲胁迫他么？再者父亲的决定，她等闲撬动不得，需要好好想一想如何推却这桩婚事。

傍晚时分，灯火升起于楼阁，掩映着长长街巷，无数斑点状的辉芒使京城的夜色愈发动人。

沈韫从湘月楼中踏出来，待要与曹知肴分别，怎想眸光一顿，须臾投到一个紫苑色的衣影上，愣了一会儿，“你怎么在这儿……”

朦胧的红光照射在柳伏钦脸颊，瞧他笑了笑，声音清越，“我送你回府吧。”

沈韫捺下唇角，“我不想回去。”

“好。”柳伏钦只管顺着她，“你想去哪儿？”

除了沈府，哪儿都可以。沈韫心道。

少顷，曹知肴径自往东面缓行，柳伏钦便带着沈韫乘上马车，末了吩咐楚铖一句，清平茶馆。

悲寒的晚风不厌其烦地卷动落叶，偶尔刮上车窗，震出些嗡嗡的响动。

“我方才……听见了。”柳伏钦坐在沈韫对面，蓦然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