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1 / 2)

对这个儿媳妇,她是处处满意,打小就当亲女儿看待,而今真成了一家人,自有说不完的笑语。

柳伏钦在下首端坐,眼神里全是溺爱,她不经意地瞥一眼,衔上他,总能想起昨夜那双饥肠辘辘的眼睛,立刻错开,聆听母亲垂问。

日子粘缠地走了走。七月十四,新帝重启陆思白旧案,敕令大理寺彻查。

七月十七,皇上赐御书匾额于沈韫,题“第一画师”,命其南下将民生尽揽笔墨,七月择日启程。

距圣旨下来已有五日,沈韫一和柳伏钦提起,他便沉默寡言,没有交代的话,也没有旁的,只一味绕开谈锋。

沈韫以为他是听不得,适才一径逃避,其实她心里也不好受,哪有成婚不到半月便要分开的夫妻?

这便是皇上那日许诺的,可以为老师冤屈昭雪,但要她替江山办一件事,绝不会有害于她?

沈韫颓丧地站在窗边,手握沿台,夜色从缝隙中涌进,披她一身。

以手中笔为百姓所用,实乃幸事,可一想到离开柳伏钦,离开沈柳两府,她尚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坦然接受。

若京外没有那么多不堪苦景,柳伏钦也能陪伴在她身边,她是想去看看的,看看我朝英烈几世守卫的疆土,看看这风华绝代的江山,以画卷框匿,珍携回京。

“又在想离京之事?”身后拥上来一副躯体,衣上熏的香气顷刻将她包围。

沈韫侧首瞧他一刻,在他怀中摇了摇头,强撑道:“反正就是明日了,想与不想,好像不会有任何分别。”

柳伏钦听她话音可怜,几次想告诉她,刚欲张口又咽下去,弯身在她耳边亲了亲,“那就不想了。”

她扭头躲他,蹙起的双眉有些娇嗔之态,“别弄了,痒。”

他把她转过来,视线粘稠地扫在她脸上,“我不会放你离开,你知道吧?”

他尽量用委婉的言辞,在明日来临之前,一次又一次点拨她。

未料这些话吹入沈韫耳朵里,非但不解,还生出更多的愧疚,“圣意如此,又要委屈你等我了……你会不会认为我应承你的事,总这般。”

柳伏钦原想给她惊喜,可瞧她眼下模样,猛然觉得一个字都再藏不住,故而捞起她的脸腮,往她唇上轻柔舔吮。

温热的气息扑在颊畔,终究未止于浅尝。

湿软又深入的吻让她呼吸越来越急,找不到支撑,只能依靠后腰的手,在他的圈禁下堪堪站稳。

此般情形又令她想起那夜。她的讨饶,他定是听见了,却故作不察,甚至坏心眼地封住她的唇,任他宰割。

良久,柳伏钦撤开距离,注视沈韫。

轩窗下,她眸色幽暗,似有水雾层层轻拍,溢到他身上。

他勾了勾唇角,指尖在她面上轻抚,顺着轮廓向下蔓延,攀爬过她的颈项。

“七月了,穿成这样不热么?”问得极具蛊惑。

沈韫愣了住,感受颈间摩挲,脑海中不断描绘那只手的主人。

平时裹在衣下,看不出如何健硕,只觉清润笔挺,一旦褪去装束,方显出男人伟岸的身段,窄腰宽肩,紧实有力。

这几日他的折腾像是将长久的亏空补上,让她欢喜,又让她难能承受。

思忖着如何应他,倏闻一句,说完把她拦腰抱起,向室外带去。

翌日拜别长辈,沈韫才从柳伏钦口中听见一件荒唐至极的新闻。

皇上钦点他为巡抚,与她一同南下。

“你察民,我查官。哪里不好?”见她一丝欣喜也无,柳伏钦突然有些心慌,嗓音低低的,轻敛眉宇。

乍闻这个消息,沈韫是喜悦的,但一想到他这些天说的不着首尾的话,逐渐反应过来,“皇上何时下的旨意?”

“赐匾于你的同一日。”柳伏钦回道。

“那你现在才告诉我?”沈韫含笑询他,目光在他身上打转,将他心里看得毛毛的。

整整五日,他居然从未同她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