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见他的图谋。
柳伏钦良久不语,沈韫亦不催促,大概知晓他们兄弟之间存着不可告人的要事。
半顷,他垂了垂睫,唇上还挂着笑,“二哥很好,劳伯娘惦记。”
话罢抬起眼,不欲让她被他的情绪传染,笑问了声:“你说伯娘是更关心二哥,还是关心我?”
沈韫打量稍刻,虽不知他为何不敢与她倾吐,却善解人意地体谅了他,佯作叹气道:“你成日往母亲眼皮子底下蹿,她应该觉得烦了,每回问我都是关于长涣哥哥,半字未分于你。”
“当真?”柳伏钦乜她一眼,“是你这么想吧?”
他噙着一点狡黠的笑,目无避讳地在她面庞梭巡,随手捞起一杯温水,喝了一口,喉间滚动的模样让沈韫无故慌张。
立时错开视线,“你少污蔑我,我的话句句属实。”
柳伏钦认准了她在撒谎,瞳眸悠悠望她片刻,进而一笑,“你看着我说,我便信了。”
沈韫哪里肯,却十分顾及面子,桌下的手轻轻一捏,刚才对上他的视线,就有些败下阵来。
柳伏钦追逐她的目光,“怎么不说了?”
她逞强道:“是不是我这么想,你心里门清儿,何苦问我?”
就这一句,他又低笑起来,撑脸看她,“我不清楚,你得告诉我。”
他那双眼睛好像长在她身上,分明只是看她,却叫她感觉哪儿不规矩。
适逢雨歇,她挪了挪裙摆起身,“我先回去了,你淋了雨,还是要驱一驱寒。”
“我送你。”柳伏钦随她起身,话方出口,便闻她道:“不必了,就几步路。”
临至门下,她又停了停,转过背,神色一半认真,一半玩笑地叮嘱他,“记得喝碗姜汤,柳三公子。”
他笑了笑,掠开她一缕碎发,“知道了,我先送你。”
一场雨过,晴丝袅袅,春意缠绵。
汪常寿的案子在京中闹得盛大,皇帝原是用他当一把刀,既不称手,便易之,由得贵妃去闹,西厂去查。这么一下来,百官见了皇帝之态,更是纷坛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