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握紧了些,指腹挪动, 像是帮他拂去拇指上的雨露, 又像单纯摩挲着, “无碍。”
柳伏钦顿了下,随即将她牢牢攥紧,嘴边剔一丝笑,“今日是怎么了?”
她素来不爱在人前与他表现亲熟,眼下一反常态,虽然疑惑,却也十分欢欣。她能主动靠近自己,大抵是这些天最令他快乐的事。
沈韫抿一抿唇,目光照着那副扩挺的肩。
从下车看见他,到被他拥在怀中进府,她的心绪一直不宁,仿佛大事小事,只要有他在,她永远可以放心地受他护宥。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隐隐觉得,她对柳伏钦的感情好像比她认为的更深。
“柳伏钦。”沈韫倏然开口,等他望过来,她又无话了。
柳伏钦不明就里,稍稍拢了下眉,未几,倒是先问:“昨日说了我去接你,为何不让?”
闻言,沈韫恍惚一刹,适才从偌大的漩涡中脱身,如实回道:“不想总让你等。”
柳伏钦始料未及,眸光稍转,像是随意找了一句话,“身上没淋湿吧?”
话音甫落,自悔失口地阖了阖眼,眉峰紧锁,将头扭回去不让她发现。
便听一声低笑,蕴满轻快,“你还是顾虑自己吧,湿成什么样了……”
登时叫他挑眉,掌心一收,将她拉近些许,撇眼看她,“我是为谁?”
沈韫仰唇笑着,顺其心意认错,“是是是,都是因为我。”
说话间,已至栖云院,沈韫停在廊庑下,撒开他的手,“你赶紧换衣裳,我在外面等。”
“不用。”柳伏钦牵回来,作势要往里迈,“进去等。”
“那怎么行?”沈韫一惊,稍微想到自己撞见他沐浴,那健硕的身躯便长存眼前。中衣沾着水,半干半润,隐约绘出里面紧实的肌肤。
她眼睫剧颤,再一次挣脱他,却被他握住肩膀推进房内,轻巧驳着:“怎么不行?外面凉。”
甫一入内,柳伏钦叫楚铖拿了衣裳过来,让她先坐,随后走到屏风后头,窸窸窣窣把湿衣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