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沈韫怔怔地想,府里怎会有猫,柳伏钦又怎会露出那样的神情,倒有几分像小时候……
身前再次响起他的声音,很柔,夹杂一些低笑,“怎么了,不就是一只猫吗?你若想瞧,我帮你抓来啊。”
顷刻间,沈韫回神,她垂着眼,昏暗下浓长的眼睫不住轻颤,生出些慌乱的美,如果提灯细照,定能发现她的颊腮俱染霞红,是一种羞怯的容色。
未几,她强作镇定地借洺宋之手起身,脚脖子很痛,甚至足趾的感觉都麻木了。倏而额心紧锁,踅身在栏台上坐下来,吩咐侍女:“你送一送柳公子,顺带打发人去医馆一趟。”
洺宋有些着急,碍于柳伏钦单膝跪在姑娘身前,不好亲自查看,双手几欲捏出汗来。见另一个侍女慌慌张张,半天不敢作为,便擅自顶替了她,小声催道:“柳三公子,奴婢送您出去吧,姑娘这儿有人照看,不必劳烦。”
柳伏钦抬首睨她一刻,复又扭头扫了扫周围,除却他们几人,哪还有旁的照看?
收回目光的刹那,他看见江瞻举步过来,似踌躇许久才做出决定,沉声道:“小姐,我送你回去。”
那是一种卑躬的态度,当下令柳伏钦挑起眉,奇异地打量他。
他们正经未碰过几面,在今日以前,江瞻的存在于柳伏钦而言,不过是他用以对付沈韫的便宜筹码。但是现在,他不喜欢江瞻看她的眼神,不喜欢江瞻对她说话的语气,就连江瞻想送她回去的心思,都让他觉得不称意。
所以他转了身,将后背赠与沈韫,无疑令她吃了一惊,“你干什么?”
柳伏钦道:“上来。”
第 11 章
沈韫愣愣地看着他,一时连拒绝的话都忘了出口。柳伏钦不是从来和她对着干吗,适才扶她尚算情理,可眼下如此反常之事,他怎能做得出?
短暂的失措后,沈韫定了定神,借着迷蒙的清光望住他半边脸,“不用。你赶紧回去吧,省得旁人以为是我们沈家扣留你。”
言语一如往常,只是声气儿轻颤,显出几分羸弱的势态。
柳伏钦扭头睇她一眼,瞧她受伤还不忘嘴硬,便待像从前一般回敬两句,可话到嘴边,蓦然扫去玩笑的份量,软下嗓子。
“你打算让大夫给你在这儿看吗?早晚都要回去,我背你还稳妥些。再说了,又不是第一次,你怕什么?我可从未在这种时候摔过你吧?”
他这一席话,其实说得很没道理。上一回背她已是多久之前的旧事了,跟现在相比能一样吗?何况沈府又不是没人,洺宋已经打发那个侍女回去报了,顶多再等等,她尚忍得。
悄寂的长廊上,一高一低的两道人影像入了定,谁也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