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2 / 2)

站在他二人面前,凤目轻挑,冷哂,“谁是阉的?”

进而瞟了沈韫一眼,斜勾唇角笑道:“当着沈画师的面聊这些,不太好吧?”

话音低轻,面容噙笑,却无端给人一种酷厉之感。

高个子吞咽几下,忙不赢屈颈辩白,“大人,他就是鬼迷心窍,图个嘴快……大人消消气,饶他一回。”

汪常寿的目光投放在另一人身上,那人咬着腮,眼睛望向别处,不打算和他低头。

良久,他放话道:“没有下次。”

“是、是!”高个儿大出一口气,摁着那人躬身斥道:“还不快谢过汪大人!”

汪常寿业已转背,抬手示意沈韫往收押处走,抿着唇歉声:“让沈姑娘见笑了。底下人对我不服,我也理解,却没想过他们闲碎如斯,竟在姑娘面前口无遮拦,是我驭下不周,沈姑娘见谅。”

他适才作副呵护之势,目下且伪装得正人君子,叫沈韫都有些糊涂了,望了望他的侧脸。

“你不用装成这副模样,我们之间的过节,实在不值得你如此粉饰。”

“过节?什么过节?”汪常寿微一蹙眉,转瞬仰唇笑了笑,“汪某只是照章办事,若有得罪沈姑娘的地方,还乞姑娘海涵。”

惺惺作态。沈韫倏然拿不准他是否又在耍什么花招,及至看押之所,仿佛经人打点过,并不显沉抑。

汪常寿走了两步,对一个男子说道:“将你所见之人形态,通通述与沈画师。”

见状,沈韫才渐渐相信,她今日过来单纯只是顶替刘画师一日,并无旁的诡计守着她。

待从衙门结束,已将近酉时。

外间苍苍郁郁的树影斑驳而落,汪常寿随她跨出门槛,“我送姑娘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