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2 / 2)

臣,旧臣对你不会有惧,你便管束不了。太子明白否?”

一场父子夜谈汹涌湍急,太子回到东府,心内仍旧难静。

父皇忌惮沈家,今夜借成宁与沈韫一事作为谈锋,看似天恩浩荡,实则却想利用自己与沈家抗衡,拉其下马。

思及此,太子唇边挂着一点飘渺的弧度,暗笑自己在初闻父皇言谈时,竟有一瞬息的触动,却不过想让他做一把衬手的刀。

搁下手中杯盏,于寝殿中慢慢踱了几步,夜风吹拂鬓发,过耳已不如冬日寒冽,反生出一许柔柔春意。

太子捺平唇角,心说自己与父皇终是不同的,他需要忠臣、旧臣,需要能一路辅佐他的贤才,有始有终。但父皇有一点没错,他身边是该进些新人了。

太子背起一只手,唤来近前的人轻声说道:“去告诉成宁,这几日莫与沈家小姐碰面,别问为什么,照本宫说的做。”

随后又问起今科进士,眼色沉了几许,挥手示退。

四月十六,沈韫按圣旨要求,将成宁公主的画样绘了一副小图交人送去,眼见时辰不早,整理一顿便乘马车归府。

下车后,乍见曹知肴从前头过来,扬着袖子喊她,须臾跑到身前,弯眉趣道:“好些日子不见,你瞧我有没有比之前更加隽美?”

沈韫被她逗得一笑,眼珠子往她脸上打量半晌,颔首应声:“韶韶美成天仙了,找我一凡人女子有何贵干?”

曹知肴嗤笑一下,“嘴也太甜了些。”她调戏地眨一眨眼,挽上沈韫,“我来是想问问咱们沈大画师,五日后可否拨冗陪我过个生辰?”

“你生辰……”沈韫讶然一刻,脑子里曲折地想到柳伏钦。

他的生辰在二月初,那时她尚赶着返京,回来后因为祖父发丧,心情一直不霁,连他的生辰都忘了。待春闱试毕,柳伏钦也从未跟她说起过,若非今日曹知肴与她提,她岂不是要欠他一年?

从沈韫记事到现在,柳伏钦每年的生辰礼,她都会在自己生辰当天预备好,之所以有这个习惯,根源还得从柳伏钦身上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