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沈韫徒然慌神,“没什么,你听岔了。”继而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柳伏钦不肯放过她,戏谑地微笑着,语气却很温柔,哄小孩一般,“阿韫再说一遍。”
听他的嗓音如一把玉扇拨乱心弦,叫人越发想逃,但世事总不尽人意。
沈韫刚才起身,一只腕子就被他猝然揿下,掣到他那边停了停,“我这几日一心只有你的安危,还不曾舒服地歇过一天。既是赘婿,我都这样讨你欢心了,你要如何赏我?”
柳伏钦不正经的时候,她不是第一次撞上了,可尽管经历再多,一旦遇见,仍感到紧张。
长长的睫毛盖住她的神色,调开话道:“你这样无故离京,伯娘和柳尚书能答应么?你不会与他们……”
“怎是无故?”柳伏钦掐断了她的话,深邃的瞳眸中漾着几许幽光,“我是为谁辛苦劳顿,你一点儿不记么?”
语调下颇有些控诉的意味。
沈韫自打楚州见到他起,从未问过他跟来的因由,因为她知道答案。
时下口不择言,实在是他太让人慌乱了,她不想躲他,但落尽下乘的样子连她自己都觉嫌弃。默了一会儿,倏然将视线游到一桌饭菜上,艰难地执箸起来,顺了一叠肘肉放到他碗里。
是在讨好他。
柳伏钦放低了声音,不知在指什么,“不够。”
? 第 85 章
他一点暧昧的暗示, 沈韫心知肚明。
脸色红了刹那,继而毫无征兆地想起那日在书房中, 也是他先撩拨她的情绪。尔后又楚楚可怜地乞她别再靠近了, 哪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秉着一分记仇的缘故,沈韫不想让他如愿。神色端正了些,心思封到九霄云外, 顺势挨着凳沿坐下,抽了抽手,“你不松开, 我要如何行动犒劳你?”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坠入柳伏钦耳中,乍起层层波澜。他眸光微晃, 有些隐秘的热望在心底发芽,手指便松了。
却见她揉揉腕骨, 重新拣箸为他布菜, 摆得十二分认真,“你不吃芫荽, 我替你挑出去了, 炒腰子看着蛮香的, 你尝尝。”
柳伏钦盯着她的侧脸看一会儿,眼角挂着深晦的笑,没说话,拎起温好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后才冲她启唇, “我想尝别的,你能给我吗?”
沈韫恍若未闻, 把每碟菜都给他挟了一点, 然后退回原本的位子上朝他一笑, “不够就自己弄吧,澄州的菜式偏辣,别佐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