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宁这才知道，王老竟然是中医世家出身，以前是京城有名的老中医，尤其擅长针灸和调理。

“老王，你这就不讲道理了，”苏教授立刻不乐意了，“是我先发现这孩子有天赋的！”

“发现了又咋样？她懂中医，跟我学才对路！”王老寸步不让。

“西医才是未来的趋势，精准高效，能救更多人！”

“中医博大精深，讲究天人合一，能治根！”

“你那一套太慢了，急症还得靠西医！”

“你那手术刀太伤人，很多病中医调理就能好！”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人，像孩子似的吵了起来，争得面红耳赤。但他们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恶意，反而透着一种旁人不懂的默契和熟稔。

李老和另一位张老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吵，时不时还插上一两句：“行了行了，俩老头跟孩子抢徒弟，不丢人啊？”“就是，有本事各凭本事教，看孩子愿意跟谁学。”

乔安宁站在中间，看着两个为了抢她当徒弟而争吵的医学泰斗，心里又好笑又感动。她想了想，仰着小脸开口道：“苏爷爷，王爷爷，你们别吵了好不好？”

两个老人立刻停了下来，都看着她，眼里带着一丝期待。

乔安宁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说：“我觉得西医有西医的好，能快速救急，看得清楚明白；中医有中医的妙，能调理身体，治根固本。要是能中西医结合，肯定能治好更多的病。所以……我可以两个人都认作师父吗？我想跟苏爷爷学西医，也想跟王爷爷学中医。”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了。苏教授和王老都愣住了，他们吵了大半辈子，一个说西医好，一个说中医妙，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中西医结合”。仔细一想，又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医学的本质是救人，管它是中医还是西医，能治好病才是硬道理。

“这孩子……说得有点意思。”王老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地说。

苏教授也点了点头：“确实，很多病单独用西医或中医都有局限，结合起来或许效果更好。”他看着乔安宁，眼里带着欣赏，“你这小脑袋瓜，想得还挺透彻。”

李老在一旁笑着说：“我看啊，就按孩子说的办，俩老头都当师父，各教各的，看谁教得好！”

苏教授和王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其实他们年轻时是同学，后来一个学了西医，一个学了中医，虽然经常争论，感情却好得很。

“行，就这么定了！”苏教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厚厚的书，递给乔安宁，“这是我以前的笔记，里面记了些外科常见病的诊治方法，你先拿去看，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乔安宁接过来一看，封面上写着《外科临床札记》，字迹苍劲有力，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还画着不少人体解剖图，比她看过的任何一本西医书都详细。

王老也不甘示弱，从床板底下翻出一个用油布包着的本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本手抄的《黄帝内经》，还有他自己写的批注：“这是我家传的手抄本，比市面上的清楚多了，你拿去慢慢看，看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乔安宁捧着两本书，心里激动得快要跳出来了。这哪里是两本书，分明是两位医学泰斗毕生的心血！她用力点了点头：“谢谢苏师父！谢谢王师父！我一定会好好看的！”

“哎，好孩子。”苏教授和王老异口同声地应着，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旁边的李老和张老也笑着说：“以后你就是我们这儿的小徒弟了，晚上没事就过来，我们四个老头，除了医书没啥好教你的，其他的见闻倒是能跟你说道说道。”

乔安宁知道，这是老人们在变相地想教她更多东西，连忙鞠躬：“谢谢各位爷爷！”

眼看天色不早了，乔安宁不敢多留，小心翼翼地把两本书放进怀里，又叮嘱了苏教授几句注意休息的话，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牛棚。

第71章 认师父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