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宁抱着几本厚重的医学典籍,刚从图书馆出来,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被风一吹,带来一阵清爽的凉意。

大二的课程已近尾声,各种考试和论文接踵而至,医学院的教学楼里总是灯火通明。

乔安宁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连吃饭都得扒拉两口就往实验室跑,直到周日清晨接到林砚舟的电话,才惊觉自己已经许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宁宁,今天有空吗?我休了一天假。”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意,像夏日里的冰镇汽水,瞬间驱散了乔安宁的疲惫。

“有空!”她几乎是立刻应道,随即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过我得先回宿舍换件衣服。”她身上还穿着洗得发白的实验服,袖口沾着点点碘酒渍。

“不急,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乔安宁脚步轻快地跑回宿舍。室友们见她难得露出雀跃的神色,纷纷打趣:“哟,我们的大忙人终于舍得休息?是那位小情郎兵哥哥吗?”

乔安宁脸颊微红,嗔道:“别瞎说,是砚舟哥哥。”

她打开衣柜,挑了件浅蓝色的连衣裙,领口绣着小小的栀子花,是母亲王秀兰去年做的。换好衣服,又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澈的眼睛。

镜子里的少女已经褪去了初见时的稚气,眉眼间多了几分沉静,却依然带着未脱的青涩,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

校门口,林砚舟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他靠在自行车旁,身姿挺拔,引来不少路过女生的侧目。看到乔安宁走来,他眼里瞬间漾起温柔的笑意,推着自行车迎了上去。

“等很久了吗?砚舟哥哥”乔安宁走到他面前,抬头看他。这几年虽然长了些个子,但站在他面前,她还是得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眼睛。

“没多久。”林砚舟递给她一瓶橘子味的汽水,瓶身还带着冰镇的凉意,“刚买的,给你。”

“谢谢。”乔安宁接过来,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心里一阵清爽。

“今天带你去个地方。”林砚舟跨上自行车,拍了拍后座,“上来吧。”

乔安宁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双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角。白衬衫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混杂着阳光的味道,让人觉得安心。

“坐稳了。”林砚舟轻声说,脚下轻轻一蹬,自行车缓缓驶了出去。

初夏的风拂过耳畔,带着花草的清香。乔安宁微微侧头,看着林砚舟宽阔的背影,看着他被风吹起的发梢,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柔软。

这两年,林砚舟总是在休假时来看她,有时是带她去吃京市有名的小吃,有时是陪她去逛书店,有时只是安静地坐在图书馆里,看她看书,或者看他的军事理论。他们之间没有太多轰轰烈烈的情节,却有着细水长流的默契。

自行车穿过热闹的街道,驶过护城河,最终停在一片开阔的草坪前。这里是京市新建的公园,草坪上散落着不少游人,有放风筝的孩子,有野餐的情侣,还有拉着二胡的老人,一派岁月静好的景象。

“这里好漂亮啊。”乔安宁跳下自行车,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眼睛亮晶晶的。她平日里除了学校就是医院,很少有机会来这样的地方。

“上次训练路过,觉得你会喜欢。”林砚舟锁好自行车,从背包里拿出一块格子布铺在草地上,“坐吧,我带了些吃的。”

他从背包里掏出面包、火腿、水果,还有一小盒乔安宁爱吃的绿豆糕。乔安宁看着他熟练地摆放着食物,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白杨村,他也是这样,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给她带各种好吃的。

“尝尝这个。”林砚舟递过来一块切好的苹果,“昨天特意去商店买的,挺甜的。”

乔安宁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她笑着点头:“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