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军事学院里，林砚舟站在队伍前排，身姿笔挺如松。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脸上，映出棱角分明的轮廓和额角细密的汗珠。

五公里越野刚结束，他的作训服已经被汗水浸透，贴在紧实的后背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稍息！”随着教官的口令，队伍里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学员们放松下来，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擦汗喝水，话题却不约而同地绕到了同一件事上。

“哎，你们在今天的《京华晨报》上看到那个新闻了吗？清大那个乔安宁，也太神了吧？”

“何止神啊，十三岁主刀心脏附近手术，还改良了监护室流程，这哪是医学生，简直是神医！”

“说起来，她好像是林砚舟的照片里的那个女孩？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前段时间林砚舟还邀请她参加表彰大会了的，大家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漫过来，有惊叹，有好奇，还有些藏不住的酸意。几个之前私底下嘲笑过林砚舟“喜欢一个丫头片子”的学员，此刻都红了脸，假装没听见别人的议论。

林砚舟像是没察觉周围的目光，径直走到场边的石阶坐下，拿起军用水壶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压下了剧烈运动后的燥热，却压不住心头那股难以言喻的骄傲。

赵磊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揉皱的报纸，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林哥，你看了吗？报纸上把乔同学的事迹写得太详细了！连她帮白杨村村民考大学的事都写了，简直太厉害了！”

林砚舟接过报纸，指尖抚过“乔安宁”三个字，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报纸上的照片是医学院院长提供给报社主任的，她在实验室的样子，白大褂袖子挽到小臂，正专注地看着显微镜，阳光落在她的发梢，像镀了层金边。

“不过啊……”赵磊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点担忧，“现在队里不少人说，你配不上乔同学。毕竟她是医学界的天才，你就是个当兵的……你后悔吗？要是没把事情闹大，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知道，就不会有这些闲话了。”

他知道林砚舟有多在乎乔安宁，也知道这些酸话有多刺耳。换作是他，恐怕早就忍不住跟人理论了。

林砚舟却笑了，把报纸叠好递给赵磊，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不后悔。”

“啊？”赵磊愣了一下。

“她值得被所有人知道。”林砚舟望着远处的靶场，目光明亮而坚定，“她做了那么多事，救了那么多人，凭什么要藏着掖着？别说只是被人议论几句，就算再多的质疑，我也要让她的好，让所有人都看到。”

赵磊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明白了。林砚舟对乔安宁的感情，从来不是想把她藏起来的占有，而是希望她能站在最耀眼的地方，被全世界温柔以待的骄傲。

“其实我觉得，你们俩特别配！”赵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笃定，“她在清大是学霸，拿奖拿到手软；你在军校是兵王，射击、格斗、战术样样第一。这叫什么？这叫强强联合，绝配！”

林砚舟被他逗笑了，抬手捶了他一下：“就你话多。”

“本来就是嘛！”赵磊不服气地梗着脖子，“那些说酸话的，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们要是有乔同学一半优秀，或者有你一半厉害，也不至于在这里瞎叨叨！”

林砚舟没再接话，只是望向清大的方向，眼神变得格外温柔。他知道自己和乔安宁站在不同的赛道上，她在手术台上救死扶伤，他在训练场上保家卫国，看似毫不相干，却有着同样的初心守护那些值得守护的人。

“她很优秀。”林砚舟轻声说，像是在对赵磊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也会努力，争取能一直站在她身边，配得上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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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恋人未满

1985年的六月，初夏的风带着槐花的甜香，漫过清大的林荫道。梧桐树叶绿得发亮，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地上，碎成一片跳跃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