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影,原先把守在外的军士都被收缴了武器跪在地?上,玄都观已被嬴铣手下的右卫完全?控制。
悄无声息地?,他们竟然已经被包围了。
众人动也不敢动,燕王紧握着佩刀看?向嬴铣,嬴铣仍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罪人裴方正挟兵谋反,意图攻入皇城,业已兵败自尽。陛下知其妻弟李乂挟持燕王、王妃至崇业坊,命我即刻率军前来解救。李乂伏诛,余下叛众投降,道路已清,请燕王卸甲,随下臣入宫复命。”
裴方正同李乂都死了?长孙镜面露惊惧,燕王紧握着剑柄没?松手,仍旧警惕地?盯着赢铣。
“贼首虽然伏诛,但其附逆临死一搏,险些戕害平陆县主性命,幸亏徐国公及时赶到。”
嬴铣扶着虎口的双手骤然握紧,将表情藏在阴影中:“是?下臣来迟,令县主受惊。”
燕王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身躯稍稍放松,手掌也松开剑柄,转而扶住妻子的肩膀。
“阿镜别怕,没?事了,我们回?家……”
“这就是?你想要的?”长孙镜猛地?推开燕王,不敢置信道,“你早料到陛下会放过你,所以?才临阵退缩,就是?为了这条退路?”
嬴铣短短两三句话,颠倒黑白,将一切罪责都推到死了的裴方正和?李乂头上,裴方正当真是?自尽的么?李乂又当真是?负隅顽抗而死么?两人一个死在皇城,一个死在玄都观,可不正巧是?死无对证,有了这两个罪魁祸首,燕王与长孙镜便能够清清白白,成了受人胁迫,亟待拯救的被害。
怪不得,怪不得燕王分明已经赶到宫城,却不肯再下赌注,怪不得方才长孙镜要杀林寓娘时,他显得那样举棋不定。摆在面前的这套说辞,便是?皇帝的宽容,皇帝的心软,也是?燕王所倚仗的退路。
“阿镜,大势已去,”又或许,他从未掌握过局势,燕王语气中虽有不甘,却也有着一丝解脱,“父皇没?有怪罪我们,并不会要了我们的性命。”
“这就是?你想要的?不怪罪……我们所有人将身家性命压在你身上,你却早早就打算好了退路!”长孙镜低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连眼?泪都涌了出?来,“幽王谋反案发至今十年,陛下迟迟不肯立储,待听见民间流言,却立刻认定晋王是?天定的太子,你可想过是?为什么?为什么论次序,论名望,你明明都占优,陛下却偏偏不选你?”
燕王被她抢白一顿,面色难免不好看?,他原就不愿谋反,被逼着做下这许多事,还能苟且留住性命已是?万幸,皇帝给了台阶,就连嬴铣也给了面子,戕害县主的是?李乂手下,人没?死也没?受伤,他也肯答应将此事一笔勾销。
敌众我寡,原就没?什么胜算的事,能有这样的结果已是?尽善尽美,他实在不明白长孙镜为什么这么恼怒。
“好了,阿镜,我知道你今日又被挟持又逢生产,只是?累了,我们……”
却听铮然一声,是?长孙镜抽出?了他腰上的佩剑。
燕王皱眉:“你要做什么!”
嬴铣沉声道:“燕王妃,兵刃锋利,还请不要轻举妄动。”
长孙镜轻蔑地?瞥了一眼?嬴铣,毫不顾忌地?将剑尖抵住燕王颈项,霎时间盔甲齐齐嗡鸣,是?嬴铣身后的右卫亲军举起弓箭对准了她。
燕王是?皇帝的儿子,即便谋反也要全?须全?影带回?宫中复命,至于长孙镜,若她仍是?燕王妃还好,若她挥刀相?向,便只能够是?裴、李二?人的同党。
但长孙镜并不在乎,她只看?着眼?前的燕王,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