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慌乱与脆弱。
“你最好期待他会来?,否则你”
长孙镜眼皮一抽,痉挛着双手捂住肚子,满含怨毒的双眼盯着林寓娘好一会儿,抬手让女?官将她拖下去。
“是。”
女?官依令行事,架起林寓娘的胳膊拖到边上?,随手指派了个小兵看着她,而后便回到屏风之后。
回旋的冷风不住吹打面颊,林寓娘浑身冷得都快结冰了,长孙镜的未尽之言她大概能猜到,无非是说?嬴铣不来?,她也活不了之类的话。
可就算他来?了,她就能活吗?
她已经落在了长孙镜手里,嬴铣若是不来?,她自然要被灭口;嬴铣若是来?了,倘若他当真如长孙镜所说?的那般紧要,一旦他离开皇城,燕王得胜成为皇帝,头一个要清算的不就是曾与自己作对的嬴铣么??
不过平白多添一条性命。
林寓娘咬着嘴唇,额头顶在檐柱上?,仿佛唯有倚靠这等力量才能撑起一身脊梁,不知是被冷风吹得还是因为内心忧惧,一张俏脸惨白如金纸。
从前恨他心狠,恨他为了名利富贵欺骗她,背弃她,可到这一刻,她宁可他还是那个没心肝的江五。
便不会轻易踏入这等劣等计策。
林寓娘额头磕着檐柱,一下比一下更?重,再一下,却撞上?了柔软的手掌。
“林娘子小心,别伤着自己了。”
这声音有些耳熟,林寓娘抬起头,眼前军士年纪看着还没及冠,面容稚嫩,眉目有些眼熟。
“娘子人贵事忙,不记得某了?”小兵挠挠头,竟有些羞赧,“娘子救过我呢。”
小兵指了指自己的手肘,林寓娘猛地想?了起来?,这人是她在幽州初入军营那天所救治的,手臂脱臼的军士。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高?句丽时立了些功转,又托了点?关系到长安番上?,被将军看中留在了左卫。”小兵似是不欲多言,几句话便带过去,又劝林寓娘道,“娘子稍安勿躁,外头正乱得很?,等皇城平定了,将军会派人送娘子回去的。”
“平定皇城?”
林寓娘咀嚼着这四个字,只觉得太过荒唐。
“是突厥人打进了长安,还是吐蕃撕毁了和书?竟连皇城都要失守,需要你们去平乱,只是我闭目塞听,竟什么?消息也不知道。”
小兵瞪大了眼睛,听见最后半句才反应过来?,林寓娘这是在讽刺他。
小兵好声好气地说?:“娘子有所不知,京中有妖人作乱,混淆视听,迷惑君父,意图谋害燕王,王爷是出了名的孝子,最是忠义,为了清君侧,不得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