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无?理纠缠,竟然也有人买他们的账。
她看了看座上嬴铣,又看了看坐在公案边上不住抹汗的县令,想骂的人太?多,竟然不知该从?何骂起。
况且骂人一事,她着实并不擅长。
孙家三人仓皇回?过头,这才发现林寓娘竟然早就到了,且一直坐在后头旁听。
“你?、你?怎么,这怎么……”孙家婆子看看林寓娘,转头又看看座上穿着武将衣袍,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县廨公案后头的这位“将军”,后知后觉想起来,林寓娘的一身富贵,实则都是在战场上挣来的。
“好啊,我就说你?当日为何突然翻脸,一跑就没?影了,原来是早就找好了姘……姘……”
堂上嬴铣眉目沉肃,不怒自威,就连县令也只能在他边上听训,孙婆子心?上一颤,逐渐短了声?气,也不敢再将后头辱骂犯上的话给说全乎。
林寓娘将她种种情状看在眼里,前倨而后恭,并不是畏惧林寓娘,也并非是因为认识到自身错处,只是因为畏惧堂上的这位将军而已。
她既不为此恼怒,也不为此欣喜,只是觉得很累。
“什么意图与你?结亲,什么杀人害人,你?张口便来,颠倒是非黑白,是真当天底下没?有王法了吗?!”林寓娘实在想不明?白,孙婆子究竟有何倚仗,竟能这样空口白牙地就要诬告陷害她,“明?府容禀,当日孙家媳妇病重在身,妾身为女医,为病人四诊开?方,皆有记录在案,如何开?方,也都有依据。当日病人情状如何,幽州城内曾为她诊过脉、施治过的医工、女医、医婆,皆可作证,妾用药是否对症,也可请他们验方。”
林寓娘朝上首行礼,却并未看嬴铣。
“至于孙二手上伤痕,则是因为当日,孙家母子趁我前去为病人诊治时,意欲将我困于暗室对我不利,妾出于自保才不得已出手伤人。”
伤人之后,林寓娘原本的确想逃,却又因战事被征入军营,而后兜兜转转回?到幽州城,竟又撞上了这一家人。
“你?说什么……什么不利!我们一家老实本分,怎会做那?等事,分明?是你?意欲伤人,要对我们不利。”孙婆子又扯起孙二的衣袖,将孙二手臂上的伤痕晒在外头,“明?府可看看,林氏承认了,这确实是她用利器所伤!”
“我对你?不利?我一个女人家,单枪匹马,手持利刃对阵你?家孙大?孙二两个壮汉,我图什么?图你?家家徒四壁,图你?家那?几亩薄田,还是图你?家会剥削虐待儿?媳,致使儿?媳难产后医药不足被拖死?”
荒谬,荒谬。孙家婆子胆敢算计她已是荒谬至极,这等烂糟事也能闹上公堂,甚至能传入刺史夫人的耳朵里,更是荒谬,坐在公案上头的嬴铣,站在下头与孙家人争执的自己,又都何其荒谬。
林寓娘说了一通,恶气半点没?出,反倒险些把自己给气倒。
孙家婆子满脸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我家、我家那?是清白人家,什么家徒四壁,什么薄田……”
林寓娘懒得再理会她,只朝县令道?:“望明?府明?鉴,妾眼下暂居幽州刺史府,是要拿医案作证供还是要捉拿我归案,随时恭候。”
说罢顿了顿,没?见有人拿枷锁上来,林寓娘衣袂如风,大?踏步离开?了县廨。
“她、她就这么走了?!”孙家母子三人指着林寓娘消失在影壁后的背影,不敢置信道?,“她就这么走了,你?们这么多人,也不拦着?!”
“她怎么能走!”
孙家二郎仍旧跪在原地没?挪窝,孙婆子提了提衣角,爬起身来就要往外追,原先站在两旁如同木偶灯架的差役却突然动了,手中水火棍一提一带,便将人拦了回?来。
孙婆子“哎唷”一声?倒在地上,身旁两个儿?子毕竟不是死人,终于也有了动作将母亲扶起来。
“明?府救命,咱们可是诉人,怎么还有被告走了,把诉人留下的?”
孙二究竟比兄长多了几分机灵,瞅一眼座上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