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推诿,将领们还?是只能松开他们的绳索,让胡医工同赵石继续医治伤兵,以?功代过。林寓娘虽然?还?要照顾赢铣,但外?头人手实在不够,况且吴丰私心里还?是更?信她,所以?才找上门来。
林寓娘掩好床帐,提着医箱绕开屏风走出来,如今赢铣在医舍养伤,其余伤员便被挪到医舍外?不远处另起的几顶帐篷里,松烟受伤后也被送来这里安置。林寓娘用蒸酒净过手,检查了一下?伤口,倒不怎么严重,不过是蹭破点油皮,看上去吓人罢了。
听?了林寓娘回报,除了吴丰同松烟之外?,周围的几个校尉也同时松了一口气。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大将军昏迷不醒,如今军中只有吴将军与宋参军主?事,若是再有个什么好歹,也如大将军一般,那可真……”
“呸呸呸,大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宋参军也有天神庇佑,哪里会出什么事!”
“是是是,属下?失言了……”
正说着话,外?头鸣金声又起,帐中原先躺着、坐着的士兵们身上还?缠着纱布,听?了这声音全都抓起长戈起身,吴丰等人也是面容一肃。
“林娘子,烦请您照顾好宋参军。”
吴丰匆匆交代一句,便领着众人出外?去了,林寓娘怔愣一会儿,发觉松烟挣扎着要起来,使了些劲按住他:“还?没?包扎好,做什么?”
松烟受的伤在腿上,说是不重,那也是与军中其他伤兵相较而已,挣扎一番实在站不起来,也只能苦笑着坐回原地。
“林娘子,大将军他……他究竟什么时候能醒?”
“……我不清楚。”
受了那样重的伤,流了那样多的血,按理说,赢铣这时候最该做的便是躺在榻上好好睡觉,好好养精蓄锐,这样才能有利于伤口的恢复。便是在田间乡野,也总该有个歇息养伤的时候吧?可看着吴丰松烟等人难以?遮掩的焦灼,看着帐中日益增多的伤兵,这话林寓娘实在是说不出口。
医者?只能医病,可是这些人需要的并不是治伤的医工。
林寓娘摇了摇头:“……等麻沸散的劲头过了,兴许就能醒了。”
松烟眼前?一亮:“今日能醒吗?”
林寓娘又再摇了摇头,她的确不清楚。
又过了两天,战事越发焦灼起来,敌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兵器交锋的声音几乎迫近耳边,鼻尖血腥气浓得几乎让人失去嗅觉,林寓娘有时候甚至分不清那究竟是外?头的味道还?是她鼻腔里头渗了血。她隐隐察觉到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而她一日复一日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赢铣,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急躁起来。
在替伤员包扎好伤口之后,回到医舍准备替赢铣换药时,听?见里头的响动,林寓娘绕过屏风跑进去,药碗跌落在地上,赢铣撑着床边正要去捡。
“你……你醒了?别?动,你……”
林寓娘连忙过去将人扶起来躺好,检查了一下?胸口处的伤,万幸没?有崩裂,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才刚醒,不要乱动。”林寓娘捡起药碗,“我去叫其他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