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夺走我的孩子,不让我见他!”

“为了不引你猜忌,我甚至不得不强忍思念,刻意疏远鹤川,连一眼都不敢多看!”

“即便他跑到我面前,我都不敢伸手将他拥入怀中!”

泪水无声滑落脸颊,她哽咽道:

“这么多年过去……我本以为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可你……你竟还要为此来寻我的不是!

沈万山!你告诉我!你究竟要我怎样?!”

荣成帝看着江羡好脸上的泪水与委屈,心头猛地一窒。

即使他心中的满腔怒火未消,即使已经时隔多年,她的泪水和控诉仍像尖刀刺入他心口,带来无法遏制的疼痛。

他本想继续厉声质问,此刻却喉头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当年那根刺,深深扎在两人心底。

岁月非但未能消磨它,反而让它刺得更深,连带着周围的血肉都开始溃烂、发炎,疼痛远胜往昔。

江羡好仰头狠狠擦去泪水,忽地向前一步,逼近荣成帝,一字一句清晰决绝:

“沈万山,我再对你说最后一遍!”

“我与厉温辞,只是朋友!”

“大婚之前,我与他清清白白!”

“沈鹤川,更不是他的孩子!”

“你冤枉我这么多年,让我们的鹤川失了这么多年父母的疼爱!若你还要这般无端猜疑……”

她眼中闪过决然:“那不如直接杀了我!用我的死,来证我的清白!”

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惊雷,震得荣成帝瞳孔骤缩!

他难以置信地抓住江羡好的双肩,声音因恐慌而变调:

“阿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阿好!你万不可做傻事啊!”

他一把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开始语无伦次地忏悔:

“是我错了!阿好,我不该怀疑你!”

“我早说过,我不在乎那些的!我真的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我只是……太在乎你了!”

“我只想要你眼中唯有我一人……”

被他紧抱在怀,听着这番迟来的剖白,江羡好胸中却骤然翻涌起强烈的恶心。

她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推开荣成帝,立刻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荣成帝吓得魂飞魄散: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可是吃坏了东西?”

他立刻朝殿外厉声高喊:“来人!速传太医!”

半个时辰后。

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在殿中回禀:

“陛下,娘娘凤体并无大碍。方才……许是情绪过于激荡,才致呕逆。待娘娘心绪平复,自会好转。”

荣成帝闻言,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放松几分。

他挥手屏退了太医,回到床榻边坐下,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江羡好,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他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柔声低唤:“阿好……”

江羡好闭着眼睛,并未开口。

而荣成帝沉默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阿好……从前,都是朕错了。”

“朕向你起誓,从今往后,绝不再提旧事,更不再疑你半分。往后……我们好好过,可好?”

江羡好眼帘微颤,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从唇间逸出一个字:“……好。”

又半个时辰后,荣成帝离开了景御宫。

原本已退下的太医,却去而复返。

“娘娘,”太医忧心忡忡。

“您的身子……已经愈发亏损了。若再不悉心调养,恐……恐将损及您的寿元啊!”

江羡好闻言,竟轻轻笑了:

“本宫这条命……活得太久,未必是福。”

她看着太医的眸中的关切,吩咐宫人看赏。

太医慌忙摆手推拒:“娘娘!臣回来劝您,实是担忧凤体安康,绝非为这些身外之物!”

江羡好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