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溪水声里混进了踏踏马蹄声,玉遥轻声道:“是爹爹来了么?”他的脸上隐露期待。

沈劲松笑道:“他带着羽儿来找我们了。”

说罢他也没什么心思了,热切盯着前方。不一会,烂漫花海里打马而来一人,白衣乌发,风神宛转,真若百花梦里逢,冰雪寒中见。

沈劲松也不知道是爱他爱得太深了,还是玉尘飞实在美貌绝伦,这么多年他不仅百看不厌,更是时而看得失神,屡有惊艳之感。

若非玉尘飞怀里那位小祖宗太破坏气氛……只见玉羽穿件绯衣,那么热的天还要蹬着她心爱的红狐小皮靴,从头红到脚,真是一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火焰骑手。

她矫健跳下马,又要爹爹递过放在鞍前的大篮子。她抱着篮子跌跌撞撞跑过来,边跑边大叫道:“父亲,这次我带了烤酱!我想吃那种银色的鱼!你一定要抓到!”

玉尘飞懒洋洋地牵马走来,找了片靠湖青草地,将来时打中的两只兔子剥皮裹酱,再升火上烤架,可谓一气呵成。

他们一家常来野餐,装备很是齐全,餐盒里除了常备各有所好的调料酱外,还装了马奶壶和一串水灵灵的冰葡萄。

玉尘飞处理好食材去洗净手,铺坐开一张花毡垫子,又把女儿抱在怀里,闲看沈劲松抓鱼。

波光粼粼里故将军宝刀未老,徒手抓鱼一抓一个准,大黑熊都甘拜下风。

玉尘飞看他赤裸着上身,深蜜色肌肉刚健起伏,沾了水光越发耀目,不由心里很是喜欢。又见沈劲松耐心地教玉遥如何观察和捕猎,表情严肃,眼神专注,是个很称职的父亲,于是对他的难舍肉欲里更升起几分温馨情意。

沈劲松收获颇丰,抓了几条玉羽情有独钟的小银鱼,很快就带着玉遥上岸,擦干水后换上衣服,坐到玉家父女身边。

玉遥不像妹妹那样好逸恶劳,沉默地帮着父亲串小鱼。

沈劲松却不放过坐享其成的玉羽,开始考校她学问,也不是什么深奥的之乎者也,但都六岁了,大字还不识几个可真是要命。

玉羽气哼哼着直往玉尘飞怀里钻,看都不看父亲一眼。

玉尘飞果然替她撑腰,且以身作则道:我六岁时也不识字,虎父无犬女,草原女儿不用认字!

沈劲松嘟囔着“慈母多败儿”,到底不愿扫兴;转而欣慰地夸了玉遥一通,说他好学不倦博闻强记,搁在景国考个状元也绰绰有余。可玉遥闻言却不见欢欣之意,甚有几分忧虑。

烤肉发出滋滋油响,沈劲松周到地切好分盘,特意叮嘱玉羽不许抢哥哥的。一家四口在他的主持公道下,其乐融融地吃完饭,收拾碗筷后又一起睡午觉。

两只小的一个太贪玩一个太辛苦,很快呼呼大睡。沈劲松搂着玉尘飞,面对面轻声细语说话,多是夸遥儿进步神速的,同时锲而不舍地暗示,学游泳非常简单。玉尘飞的手搭在他腰上,隔着衣服不断抚摸。摸了会沈劲松的呼吸就乱了,压低了声道:“孩子在……”

玉尘飞无辜地抬起眉,见他面露羞惭之色,才笑着凑过去与他深吻,同时将膝盖挤进沈劲松的两腿间,若有若无地顶撞挤压。双管齐下,让沈劲松几要压抑不住呻吟才作罢。

玉尘飞将头埋进沈劲松怀里,听着他急促的心跳,感受着他起伏的胸膛,颇是自得。沈劲松却道是他怕光怕晒的缘故,遂将外袍披在两人头顶,帮他遮挡日头。

玉尘飞原来是与他胡闹的,但周遭光线倏然一暗,午后的世界又那么安静,不由真的泛起了困,便依偎着沈劲松睡去。

又做了梦,梦见冰冷的火和沸腾的雪山。猛然惊醒,立即察觉沈劲松已不在身边。其实这些年来他只要睡在沈劲松身边,有他体温和呼吸相伴,已很少再做噩梦。

他惶急地撑起身找人,听到有人柔声道:“爹爹不要担忧,父亲带羽儿去学游泳了。”

玉尘飞转眼就见玉遥乌黑清亮的眸子,眼里含着关切。玉遥已十二岁,正是抽条的年纪,他又好着景人服饰,宽袍大袖衬得他很是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