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
听宁池意这般问,谢春庭神色不太好看,吐出一口气,缓缓道:“是?。”
暗卫传来消息的时候,说李刈的尸首出现在长门?街那?座宅邸的后院竹林中,项上人?头被整段割了下来,与无?头尸身摆在一起?,分外可?怖。
这样的死法太有针对性,冷静下来的谢春庭想了想,觉得?除却他的手足们动手以外,其他被威胁砍了脑袋的仇敌来寻仇亦不是不可能。
他这个?二舅舅行事张狂无?状,陇西李氏还在的时候,母妃也曾劝过这个?兄长行事克制些,但李刈面上答应,背地里还是?我行我素。
他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
若是?后者,洋洋洒洒大周,李刈得?罪过的人?不计其数,要想找到凶手恐怕就难了。
在庑房内的人?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皆有些沉默。
罢了,从前被困禁院的时候执意托宁四为他追寻陇西李氏尚存族人?,也不过是?想着亲缘一场,总好?过全族死绝的好?。如今想来,父皇是?铁了心要斩草除根,能在那?般酷烈屠杀之下存活下来的也定然不是?良善之辈。
事态发展到现在,只能说当初的因造就了果。
暗卫们已经前去?追查了,庑房其他人?也领了线索出门?,谢春庭不欲多说,看着剩下的宁池意和季奉,轻轻一哂:“你们俩,近来似乎都有些憔悴。”
还沉浸在震惊中的季奉闻言忍不住长吁短叹抱怨道:“我们哪能和殿下比,殿下成婚了,府上琐事自有三皇子妃打理,我孤家寡人?一个?,事事都要上心,可?比不得?殿下。”
季奉这话,乃是?出自迂回婉转的劝告,正巧宁四和殿下都在,他作为中间人?,旁观了那?几次不对劲的交锋之后,已经灵敏地嗅到了些许苗头,一直苦于不知该如何开口,今日逮着机会,可?得?不着痕迹地规劝一番。
见季奉提到了奚叶,谢春庭眼神微抬,竟是?冷笑道:“奚叶才不会这般呢,现下本殿与她分院而居,不过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殿下一下抛出这么个?猛料来,季奉的嘴巴都张大了,心道不好?,这几月的分离恐怕让殿下与三皇子妃不睦了,这下宁四不是?更要勇往直前了。
什么君夺臣妻,臣娶君妻,未来任何礼崩乐坏之事发生,他都不会觉得?意外了。
果不其然,季奉眼神刚瞥过去?,就见宁池意猛然抬头:“她与殿下说了吗?”
谢春庭皱起?眉,什么叫“她与殿下说了吗”,宁四这般激动的反应也太奇怪了,他掀起?眼皮,嗓音有点凉:“你应该称呼奚叶为‘三皇子妃’才是?。”
无?论他们日后如何,现在奚叶仍然是?他的妻子,如若身边人?这样轻视的态度落到旁人?眼中,也是?十分不合时宜的,指不定就会被人?抓住把柄攻讦他对父皇的赐婚不满意。
只是?宁四到底是?一路扶持走过风雨的至交好?友,谢春庭缓和了下语气,语重心长道:“在外,还是?须得?恭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