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从昨夜公?子催促他从古籍库中拿出那幅画,他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待到今日公?子直接求助于殿下,小厮就更觉得诧异,直到最后听见三皇子那几?句问题,小厮才明白公?子如此火急火燎是为了什么。

公?子,是真的有了心上人。

若问起坊间擅画者,当属梓宁街令元画坊齐翁。

小厮依言作了答,壮着胆子看了眼自出了门就始终闷闷不乐的公?子,挠了挠头?:“公?子是想?请人为那位姑娘作画?可公?子的笔墨已经是上京数一数二的了。”

寒风刺骨,宁池意抬手戴上兜帽,瓷白的脸颊在?黑色的斗篷中忽隐忽现:“我之?画笔,是为应和心事而作,有时并不算得高明。不过现下,我要去确认一件事。”

确认什么事?

宁池意没有回?答,而是翻身上了肃立在?寒风中的马匹,在?密密雪絮中奔驰远去。

徒留小厮呆若木鸡。

公?子……小的还在?这呢。

罢了罢了,为爱痴狂的上京公?子还做出过踢小厮下荷塘博美?人一笑的事,他们家公?子不过是纵马驰骋忘了还有个他而已,小厮认命地上了另一匹马,追着风雪中那道越来越模糊的身影远去。

令元画坊虽然占地很小,但也?因为这不算宽敞的布置,在?冬日中闭上门窗就隔开了寒冷,此时室内如春花浓浓,满是暖意。

掌柜恭敬地把这位披着斗篷一身清贵气息的年轻公?子引上二楼,俯身道:“公?子稍候片刻,齐翁即刻就来。”

宁池意“嗯”了一身,迈入房间席地而坐在?锦垫上,掀开头?上罩着的兜帽,眼神?平静。

唯独紧攥着衣摆的泛白双手泄露了他的情绪。

楼下掌柜指了指门外喝着热腾腾茶汤的小厮,又神?秘地指了指楼上,对蓄着白发胡须的齐翁嘱咐道:“来的可是个贵客,可要小心对待。”

齐翁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蹬蹬蹬”上了楼梯,拉开门进了房间。

房间内熏香独特,再?看屏风后露出的一角织金斗篷,齐翁本来有些?不耐的心思瞬息沉静,他跽坐着,不由自主行了一礼:“公?子。”

公?子尔雅,独坐屏风后,眼神?看过来,形容随意自在?,嗓音如切如琢,叮当如碎玉落入溪水中:“你可会作闺秀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