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泪砸不进帝王的心。
都是徒劳罢了。
江怜收回冰冷的视线,敛眸时候眼底起了计较。
随着萧景承回到养心殿,江怜恭敬跪在一旁,素手执墨,眼角试探的余光时刻停留在他的身上。
长眉紧锁,字迹潦草,想来是有事烦扰。
江怜起身,将他批改后的奏折整理好,随即又拿来些未经批注的折子。
“奏为许贼贪墨一事。”
斗大的标注落入眼底,江怜思索一瞬,她将这封折子放在了萧景承顺手的地方,随后便继续躬身伺候。
她微微抬头,目光停留在那封折子上,萧景承将折子拿了过来,只是看了一眼折子的标头,拿着笔杆的手便没有再写下去。
空气中的不耐渐渐蔓延,江怜敛眸,隐下眼底的一片了然。
萧景承没再继续批奏折,放下笔杆,揉了揉紧蹙的眉心。
江怜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陛下可是在为贵妃之事烦扰?”清丽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江怜渐渐趋近,走到了萧景承的身后,带着微凉的指尖落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揉。
男人僵直的身子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他靠在龙椅上,轻轻应了一声:“嗯。”
“怜儿斗胆,想为贵妃娘娘求个恩典。”
沉静片刻,江怜薄唇轻启。
萧景承蓦地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静若寒潭。
江怜适时一惊,连忙收起了手,恭敬跪在一侧。
“你要为她求什么?”冰冷的试探像是雨点砸了下来。
江怜身子不可察觉地颤了颤,头又埋的深了些:“娘娘忧思惊惧,夜夜难眠,皆因思念家人,怜儿明白此种痛苦,因此,怜儿斗胆求陛下恩准贵妃家人进宫探望。”
说完,她轻轻叩在地砖之上。
眼下的冰冷盖住一闪而过的算计,她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抖了抖,带着惊惧。
一束寒光在头顶盘旋,片刻后,质问的声音落在耳中:“你为何要替她求恩典?”
江怜声音颤抖,一声抽泣骤然闪过:“思念之苦,怜儿感同身受,贵妃身怀有孕,若是因此累及身子,怜儿难辞其咎……”
“怜儿明白,贵妃父母乃是罪臣,自是无法入宫,让贵妃弟妹入宫一叙,也好解娘娘思念之苦。”
话音落下,养心殿中寂静的吓人。
萧景承的呼吸在江怜耳畔萦绕,没有急促,只是一如既往的平缓。
不多时,低沉的声音响起:“好。”
江怜深深叩首,声音带着不可察觉地激动:“怜儿多谢陛下恩赐!”
她抬头,眼底是少女的雀跃与纯真。
服侍萧景承睡下,江怜轻声离开。
刚走出养心殿,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趋近。
江怜眼下闪过一丝玩味翠芜宫这眼线,来的还真是时候。
“公公。”江怜缓缓趋近,“明日贵妃弟妹要入宫一叙,奴婢少不了要伺候在左右,这养心殿的事情,还要劳烦公公,多多费心了。”
闻言,那太监的双目骤然一怔:“怜姐姐是说,许贵妃的弟妹,要进宫?”
江怜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陛下仁厚,念及贵妃身怀有孕却思念家人,故此请贵妃弟妹入宫。”
太监了然垂眸,一双眼睛却计较地乱转。
江怜淡淡一笑:“明日便劳烦公公了。”
“小事,小的做事,怜姐姐只管放心。”太监点了点头,恭维笑道。
转身离开,江怜收起了面上挂着的和蔼笑容,眼底闪过一抹冷笑。
这消息传的极快,不到半个时辰便落入云瑶青的耳中。
“那贱人竟如此目无尊法!她父亲贪赃枉法,眼下竟还能让弟妹进宫探望!”云瑶青抓过茶盏子一把摔在了地上。
攥紧的拳头砸在桌面上,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
“不成,这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