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中带着一丝关切的目光落在江怜的身上,随之而来的是阿依慕冰冷的声音:“你醒了?”
江怜强撑着坐了起来,守着规矩跪在了地上:“奴婢江怜……”
“好了!”
骄纵的声音打断了江怜的话,她眉心轻蹙,眼下闪过一丝不解。
她有些听不出这话中的意思。
是担心,还是生气……
“赶紧走吧!可千万别死在我这宫里,晦气!”玥妃转身离去,身上的饰品叮当作响。
刚走两步,只见她脚步一顿,幽幽转身来扔来一只瓷瓶。
“拿去,若是不舒服便服下一颗,也别死在半路上。”
殿堂之中只剩下江怜一人。
她跪在原地,血色渐渐恢复,俯身捡起地上的瓷瓶,她打开塞子,浓烈的药香扑鼻而来……这味道。
与自己口里残留的味道一模一样。
江怜微微抬眸,看向阿依慕身影消失的地方,眼底的冰冷渐渐化开,唇畔不可察觉的勾起一抹弧度。
她和我想象的,似乎有些不同。
江怜没再耽误,立刻回了昭阳殿。
刚踏入昭阳殿,便碰上了就要离开的张太医。
“太医,娘娘身子可还好?”她垂眸,不动声色地理了理眼底的情绪。
张太医长叹一口气:“娘娘依旧忧思过虑。”
又是忧思过虑……
自从这昭阳殿被锁起来后,许燕柔这病便一日不见好转。
太医院每个太医来诊脉,都是如此说法。
江怜不可察觉地拧了拧眉。
看来,不是太医的问题,而是病患的问题。
江怜敛起眼底的一片冰冷,抬眸看向太医,淡然一笑:“大人慢走。”
待人离开,她微微抬眸,冰冷的目光落在内殿,莲步轻移。
“陛下……本宫要见陛下……”内殿传来一阵嘤咛,随后便是张嬷嬷的劝解。
可那声委屈却越发明显:“本宫要见皇上!”
话音伴随着茶盏子碎裂的声音落下。
江怜停住了上前的脚步。
张嬷嬷垂丧着头出来:“怜姑娘,娘娘她……”
这番刻意伪装出的可怜,倒是与许燕柔如出一辙。
江怜唇畔微微扬起,换上了惯常温柔的面孔:“娘娘忧思过虑,眼下不宜再生惊惧,奴婢这便派人去养心殿。”
她没有阻拦,甚至眼底腾起一番好奇。
这么着急把皇上叫来,这次又要唱哪出戏?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道许燕柔日思夜想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内殿。
萧景承信步上前,深邃的眸子看不清情绪。
“皇上!臣妾好怕,臣妾梦到父亲惨死牢狱之中……皇上,臣妾好想念父亲……”
许燕柔伏在萧景承的膝头,低声啜泣着,身子也跟着颤抖。
江怜站在一旁,安静的像是一尊玉雕,垂下的眸子微微转动,紧绷的唇瓣不可察觉地勾了勾原来是为了许家。
“陛下,臣妾日日惊恐,眼下臣妾除了养胎,只有一个念想了,臣妾想再见见家人……”许燕柔缓缓抬眸,哭得梨花带雨祈求着皇上。
江怜微微抬眸,眼底闪烁着探究许燕柔何时也变得如此蠢了?
竟明晃晃的提出这般无理要求?
探究的目光投向萧景承。
果然不出江怜所料
“你父亲的案子还未结束,不便前来。”
“陛下!臣妾自知父亲罪孽深重,可他年事已高,只怕日后再无相见之日了,求陛下开恩!”
第四十章 许家姐弟入宫
“贵妃累了,服侍贵妃去休息吧。”
萧景承眼底一闪而过的怜悯陡然消失,挪开许燕柔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便蓦地站起身来。
“陛下……求您……”许燕柔难以置信,她的手被甩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