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情深,何罪之有。”

萧景承执箸,闻言微微挑了眉:“哦?他也要去科考?他想入朝堂?”

江怜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一丝怀疑,但也仅仅是一丝。

她早已料到,这后宫之中的嫔妃,每个都与前朝有莫大的联系,也正是因此,萧景承的后宫也不仅仅是是后宫,有时还需要嫔妃与嫔妃之间来平衡关系。

而她原本是整个后宫唯一与前朝没有关联之人,可若是弟弟也进了朝廷,会让萧景承产生她也想瓜分权利的怀疑。

权利江怜自然是要的,只有有了权利之后,她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是她不会要的那么明显,不会让萧景承觉得反感,在她还未羽翼丰满的时候拦腰截断。

江怜心中百转千回,声音略带一丝恰到好处的哀伤。

“是,平儿自幼苦读极有抱负,本就想着能在科考中出人头地,奈何腿伤磋磨,意志消沉过一段时日。”

“这还得多亏陛下恩典,赐下秦太医妙手回春,才让他重拾希望,他心中也是极其感念陛下的。”

不知是她这番话说的舒心,还是萧景承对她的信任已经不愿多加怀疑,萧景承闻言淡淡勾起了唇角。

“倒是个有出息的。”

他又随口问道:“既然想闯荡,如今可有师承?”

江怜知道江平想要入朝堂,那么这些事情迟早都是要放在明面上的。

更何况以沈大人的身份,就算是江平拜了师以后也不会参与到党派之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因此她目光坦然:“臣妾厚颜,托了景王世子妃的情面,欲让平儿拜入翰林院首沈大人门下。”

“只是沈大人治学严谨,还需平儿通过考教方能定夺。最终能否登科,还得看他自己本事。臣妾别无他求,只愿他无愧于心便好。”

萧景承听后,果然目露赞赏:“沈爱卿清正持重,学问渊博,若能拜入他门下确是一件不错的事。”

膳后,萧景承照例在次间批阅奏折,江怜于一旁研墨相伴。

忽而有一小太监急匆匆入内,到王睿德身边低语了什么,王睿德挥退小太监,随后悄声入内。

江怜敏锐的察觉到他似有事禀报,却因为自己在这里,所以才有些犹豫,便猜测到是什么机密要事。

因此极有眼色的起身,准备先避让开来。

萧景承却头也未抬,淡淡道:“无妨,说吧。”

江怜起身的动作一顿,便又做回了萧景承身边。

王睿德这才躬身低声道:“陛下,守在云府外的暗卫回禀。这些时日,云震霆称病未曾出府半步,就连府中采买的下人,也只往返于固定的几家商铺,并无任何异动接触外人。”

萧景承朱笔停顿,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神色晦暗不明:“倒是沉得住气,老狐狸。”

江怜研墨的手节奏未变,心中却已经了然。

云震霆这般作态,显然是早已料到会被严密监视,索性闭门不出,切断所有不必要的联系,以静制动。

云府外不止萧景承的人,还有她拖萧景怜暗中监视的人,因此绝对不可能有任何错漏的动静。

可江怜知道,以云府如今的状况,他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云瑶青被拘禁在佛堂,云归卿被关押在地牢严刑拷打。

而他也因为重重嫌弃被暂时罢免了上朝的权利。

可儿女蒙难,他不可能不去救。

就算他真的那么心狠,这样下去自己也逃不开的,应当还会有什么别的办法才对。

正思索着,萧景承却在这个时候开口:“怜儿,你觉得此事云震霆究竟在想什么?”

因着这些时日萧景承不仅在清漪宫批阅奏折,也会时不时同江怜探讨一些政事,因此江怜也就没再推诿。

只是停下手中研磨的动作,略作思忖,声音宁静。

“陛下,臣妾以为,云大人儿女皆陷于困境,自身亦被疑忌,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