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她接过帕子,状似无意地问道:“太后娘娘近日可好?我瞧着殿内的熏香似乎换了方子。”

喜鹊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自打寿宴那事之后,娘娘夜里总睡不安稳,太医新配了安神的香料。”

她忽然噤声,因为殿内传来茶盏碎裂的声响。

廊下一片安静,只余下众人沉沉的呼吸声。

江怜看向那扇雕花门,偏偏在此时换了熏香,是有所防备还是心虚?

雨势渐大,檐角的水珠串成银线。

约莫半个时辰后,殿门终于打开,萧景承面色如常地走出来,唯有眼底凝着一层寒霜。

江怜与萧景承四目相对,他眼底翻涌的情绪让她心头一颤,还未及反应,手腕已被牢牢握住。

“回宫。”

他简短地命令。

雨幕中,明黄华盖在头顶撑开一片晴空。

萧景承的手掌温热干燥,与她冰凉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

“手怎么这样凉?”

他摩挲着她掌心的伤痕,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日的天气。

江怜却从他微微收紧的指节读出了怒意:“奴婢不碍事。”

萧景承的面色却没有半分缓和,正欲开口,前方宫道却传来嘈杂声。

王睿德立即上前,那领头的将领同他低语片刻,王睿德回到轿辇旁,看了江怜一眼。

江怜心领神会,欲起身下轿,却被萧景承拉住。

“无妨,王睿德,说。”

王睿德这才开口:“陛下,赵副将已招供,毒灵芝一事是他一人所为,和云大将军无关。”

江怜随着王睿德略有些尖细的嗓音看向眼前的雨幕,十余名披甲侍卫押着个血人跪在路中央。

云震霆的副将赵岩?

此人向来对云震霆忠心耿耿,私底下恐怕也帮着做了不少的腌臜事。

她虽料到云家势大,不能轻易撼动,但此事事关重大,必然也要狠狠咬掉他一块肉。

却没想到云震霆的左膀右臂就这样给祭了出来。

也不枉她这一遭。

萧景承接过供词扫了一眼,冷笑出声:“赵岩?好大的胆子。”

转头对江怜道:“你先回去,朕去去就来。”

江怜垂眼恭顺道:“是。”

萧景承派轿辇送她回到养心殿偏殿,春诗早已在廊下张望,看见她出现后面露喜色,立刻撑着青伞迎上前来。

“姑娘可算是回来了!”

她一边护着江怜回到殿内,一边和夏画搭配着将江怜的披风取下,续上暖炉。

这一趟江怜本就是一直强撑着身子,如今已然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被二人服侍着靠到了暖好的软榻上。

看着殿外明显增守的侍卫,江怜对春诗先前的无故消失只字不提,只是捂着唇角咳嗽了几声。

春诗比夏画机灵些,见状面色担忧:“姑娘莫不是出去这一趟淋了雨,着了凉?”

江怜顺着她的话,语气虚弱:“我也不知,只是觉得有些乏力,身子也有些冷。”

春诗夏画对视了一眼,两人更为着急,皇上命令她们二人照顾江怜,要是江怜出了什么差错,她们可无法担责。

夏画立即开口:“我跑的快,现下就去请秦太医来为姑娘诊治。”

江怜没推诿,眼底闪烁着一丝精光:“有劳了。”

时间耽搁不得,秦太医在宫中多年,游走在各宫贵人之间,许多事情都瞒不过他。

太后宫中熏香一事,或许他也知道什么。

既然有玉佩为信,倒不妨让她一试。

不多时秦太医就被夏画急匆匆的领着到了偏殿,春诗语气焦急。

“秦太医,您快些给姑娘看看,姑娘本就重伤未愈,若是再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秦太医闻言面色也有些严肃,搭上了江怜的脉仔细诊断,江怜一只手搭在床沿,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