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沉默看他。
“嗯?”
“上次我喝醉酒差点出事,刘菡梅打了我好多下?,棍子折了,我也不再喝酒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赵客心口砸出一个巨大的洞来。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女人平静麻木地?说?出这些话,一丝理智还在心底调侃:艹,这女人又来了,苦情计加苦肉计,老子真错了,这女人哪点老实?啊!赵客,你可别什么都听?她的。
然而心底那点顽劣笑意撑不过三秒,他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尽是黑沉沉的冷戾。
“至于吗?”
李勤垂下?的黑睫颤了颤,湿红的眼眶抬起,安静地?和他对视。
“至于。”她回答得坚定,语带自嘲的冷意:“我是个喝酒会惹事的女人,这次是……”
“上次也是。”
赵客眯眼,“什么意思?上次怎么了?”
“不过。”他很快反驳,“我不管你之前怎么了,李勤,我再说?一次,你这算什么出事?你没惹事,听?清楚没有。”
一晚上折腾没睡的男人握上她肩膀。
“我不知道你说?的上次惹事指的是什么,但是……”他从上到下?把她扫了一遍,哼了一声,“你我还不清楚,芝麻大点胆子,能惹出什么事来?”
李勤沉默,看他气定神闲,对她好似充满信任,她以?为?自己不会说?,但是她说?:“如果是我差点被人带走发生不可挽回的事呢?也不算惹事吗?”
这一刻,她确信把那个为?什么在昏暗封闭、燥热潮闷的封闭小房锁了两个月的晦涩往事讲出来,只是想看他的一个反应。
然而听?完的赵客,只是问:“剁了吗?”
他的双眸格外漆黑,阴涔涔如嗜血野兽。
“嗯?”她愣了下?,没明白?这句话。
他比划了个动作,“要是没跺了,那你真就?是做错事了。”
李勤万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个反应,忽然之间,想到她刚才给他说?了什么,今日一早又经历了什么,尴尬、羞窘、难为?情都浮上心头。
“……那就?是我犯法了,都还没发生,刚带进房里我妈就?来了。”这也是为?什么刘菡梅之后要为?她伸张正义,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李勤第?一次跟一个“外人”说?起高考完的那个疼痛燥热趴了一上午的暑假。
“……我以?为?你会好奇。”
她有些后悔自己这么草率地?讲这些,会不会让他觉得倒胃口,毕竟自己的事并不是很有意思,可能听?起来还会很累。
赵客忽然偏头,转身?道:“我出去抽根烟。”
血腥、压抑、黑暗,她讲的轻描淡写,他倒烟的手几不可见的在抖。
李勤愣了愣,有些被他的动作震住。
“好,好……”
看他大步走到门边,她莫名说?:“赵客,我早就?不疼了。”
暑假都结束一个多月了后背伤口都还没好,可不管什么样的伤口,不死都会慢慢痊愈。
赵客按在门把手的动作顿了下?,微侧了头,最终没有回头与她对视,玄关昏暗的灯在他眼睑下?落了薄影,高挺的脸陷在黑影里,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一一。”
“……嗯?”
“真的别再跟我鞠躬道歉了,你是我老婆,给我90度弯腰算怎么回事?还有别人,也不准。”
“好……我知道了。”
“还有……”他拉门的动作又停下?来,在她呆呆看着他时,猝不及防地?偏头看过来,闯进她一瞬不瞬看他的眼睛,“最后一句。”
“一一,你不喝酒,乖乖的很好,喝了酒,耍起酒疯,也很可爱。”
“你爱喝就?喝,不爱喝就?不喝。”
“狗屁会他妈的惹事。”
“以?后我给你兜底。想怎么做,你说?了算。”
“……可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