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相辅相成,加上这靳大师的茶具,真是浑然天成。果然这物与人一样,也要相符相配才是。”
许临海看着景雅的眼睛,没有言语。
“高家世代开药铺,各药相协才有药效,人亦是如此。”景雅继续道。
“你怎知各物之间就不协,就像这红茶与梅雪,有人觉得梅花混淆了本来茶香,我却觉得甚好。别人喜欢不喜欢与己何关,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他舀了一勺梅花雪水加入壶中,又拨了拨茶,不一会儿就热气蒸腾。
“你送我靳白的花瓶,当知我喜插花,花开花落总有时,若是过了那一刻,花不是那花,器也非那器。”
“花落还会再开,这世上那么多花、茶、器、壶,花与器,茶与壶遇上便是缘分。”
“若是有缘,当初便不会错过。”
“若是无缘,如今便不会再遇。”
哑语打了半天,见他仍旧坚持,景雅突然有一种浓重的宿命感,她很无力,“佛家有语,活在当下。”
“这句话有前后半句,不恋过往,不畏将来,否则怎能活在当下。”许临海直直地看着她,他的眼睛透亮炙热,好像要把人燃烧了一般。
“去年至今,我听到最多一句话是麻雀妄想成为凤凰。有句话叫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可那鸿鹄安知那燕雀之志。”景雅轻笑,自嘲道。
“鸿鹄之志,鲲鹏展翅九万里,想要同行者天下不知凡几;而燕雀只想安居一屋一宇,乐在其中,并不慕那天之高地之远。鸿鹄燕雀本就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偏要携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