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和我说过这事,我当时还不大明白,这些年算是彻底明白了。”

“你姨母在家时就能干,打理事务做起生意那是交口称赞。我们高家没有姨娘,这些内宅妇人绕绕弯弯的争宠把戏、阴私勾当真是苦了她,当年……”高珊有点恨恨道。

“当年怎么?”谭若好奇地问。

“没什么。”高珊悻悻然闭口不言。

高家对卢达并不满意,虽然他是个京官,而谭钧只是个夫子,但高家反而对父亲更为亲近。

这些年来,高家两个女儿远嫁,高老夫人反而更为牵挂这个长女,此次来京,一方面是为了办事,想让各位姑娘们散散心,还有就是想看看这个许久未见的女儿。

高珊见谭若面带倦容,她皮肤白皙,显得黑眼圈更重,“昨晚没睡好?我已经派人送信给李征子清了,小厮回来说他们出去访友,应该很快就过来。”

谭若被母亲点中了心思,抿了抿嘴,轻轻嗯了一声。

高珊本想就着卢夫人话题多提点她几句,但看到女儿面容,想起她对李征的心意,本来想说的话不忍再说下去。

母女俩收拾了好一会才停当,谭若看到桌上摆了好几个锦盒,里面装的都是送给卢家的礼物。

送给卢母的是百年人参和拇指盖大小的南洋珍珠项链,给卢达送的则是上好的茶壶和茶叶,给卢胤则是一块四君子歙砚。

高老夫人从私库里面精心挑选首饰用具。给卢夫人的是一副碧绿水润透明的翡翠头面,卢晴的则是整副红宝石头面,都是老夫人珍藏许久的好货,送给其他人的都是一些小的金饰,倒是谁都不拉下。

日头渐渐高起,景雅和景敏也已梳洗妥当,前来高珊房中问候。早饭业已备好,三位丫鬟也进来侍候,几人便在会客厅用餐。

还是三月份,天气仍旧寒冷,但因烧着地龙,屋内却温暖如春。只是与南方大不相同,天气干燥,众人不大适应,昨天半夜高珊还出了鼻血。

早餐也是北方早点,小米粥滋润,白馒头香甜,腌白菜爽口,胡辣汤开胃,又炒了几个新鲜菜式,几人稍微用了些。

用完早餐不久,卢夫人与卢胤卢晴景庭前看望,少不得问问昨晚睡得如何,早饭吃得如何,可还习惯。又说李征打发人一早就来送信,准备明天上午就过来拜访。还说他们本来想今天就过来,又怕夫人姑娘们刚来,还需安顿一番。

谭若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景敏对她挤了挤眼睛,谭若脸庞刷地绯红,不好意思地扭过头。

几人坐了下来,忍冬用带来的定窑茶具给在座各位泡了西湖龙井,几人边喝边聊。

卢胤事先已从母亲那了解到许家与高家解除婚约一事,这退婚退了一半真是天下奇闻。表兄此次来京最重要的正事乃景雅退婚一事,他在书院读书,许氏兄弟乃风云人物,信息自然不少。

“胤弟,你帮我详细说说许家如今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景庭最为关心许家近况。

卢胤看了景雅一眼,见她面色如常,知道既然让她前来,自是不避讳,便说起许家事情来。

“许临风现在是储君的左膀右臂,陛下久病在床,已经长期不上朝,朝事已尽在东宫之手,暗中有消息说即将传位于储君。”

“另外坊间早就传言许临风即将任吏部左侍郎,他已经执掌才选事务,至所以目前还没有宣布,猜测是为了避嫌。吏部主管会试,许临海又参加了此次会试,等揭榜后许临风就正式到任。”

这消息半年前已在临安疯传,现在离会试揭榜不到一月时间,那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