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达想了解临安之事,问道:“景庭,李璨前往临安如何?”

“李璨极为精明能干,小侄临走时,临安风平浪静,繁华如初。”景庭答道。

“哦,那就好,可有什么要事发生。”卢达闻言点点头道。

“其他倒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只是听说朝廷商事税收有变,都准备造船准备出海远洋做生意,只是大家怕这政策不长久。”景庭答道。

此次降税幅度巨大,震动庙堂朝野,支持反对者各有拥泵,一石激起千层浪。

“表哥,大家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此次税收降低幅度前所未有,支持者认为减轻百姓负担,乃利国利民之策;反对者认为减少税收,国库空虚会动摇国本。这几个月来上京吵得不可开交,也是各位士子和聚会的谈论焦点。”卢胤也插嘴说道。

景庭听得此言很是兴奋,正准备问下去。

“好了,时间不早了,他们长途过来也累得很,你们这些之乎者也国家大事留到日后慢慢说吧,吃饭吃饭。”卢夫人笑着打断他们道。

卢达卢胤想景庭此次前来,日后有的是机会闲聊,席中女眷众多,便不再继续这话题。

众人用餐完毕,一路奔波劳累,便早早回房休息。

谭若回到房中,人很疲倦,上眼皮下眼皮都要打架,可精神还是很兴奋。

上床后一时睡不着,想到母亲今天派人送信给李征,很快就要见到他。

一年未见,不知道他近况如何,可还是那副清瘦模样。他可有想念自己。见到自己会说些什么,东想西想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中慢慢睡着了。

茶会闲谈

许是水土不服,许是初到认床,一晚上半梦半醒,第二日一大早,谭若便早早起来,梳洗完毕后去母亲房中。

溶月居有正房、东厢房、西厢房,中间是庭院。正房有三间,当中一间是堂屋,用作会客接待,谭若母女各居东西一间。景雅住在东厢房,共有两间房,一间景雅住,另外一间则摆了些带过来的行李和物件。景敏住在西厢房,因被月门占掉一部分,只有一间房。几个丫鬟则在前院与卢家丫鬟们一起居住。

房内布置都类似,进门就是一扇屏风,转过屏风靠窗位置摆放一软榻,对着屏风则是床和梳妆台。

高珊历来早睡早起,昨日匆匆忙忙,还没来得及收拾,此时正在整理行李,看到女儿这么早过来倒是诧异。

谭若走向前去帮母亲一起收拾。此次来到上京,所带行李颇多,衣服、首饰、用具、书籍,还有给卢家的礼物等都不少,母女俩一边整理一边闲聊。

临安有人间天堂的美誉,高家本就富裕,姑娘们的吃穿用度自然不差。此次来到天子脚下,上善之地,少不得要走访交往,高老夫人怕落了颜面,委屈孙女外孙女,也是为了在卢母前显摆,就打开自己的私库,挑了好些给各位姑娘。

“娘,这陈姨娘怎么像个正房夫人一般,还显摆自己,把我们看成山沟沟出来的。”

谭若把一套白釉定窑茶具放入万宝格中,说起昨晚事情。

“她是看我们高家来了这么多人,心里又在泛酸了。再说满朝权贵皆在上京,她们在这待了几年,哪还有眼睛看其他地方的人。陈姨娘仗着有老夫人撑腰,老夫人耳根软,你姨夫又事母至孝,这些年一直给你姨妈添堵。好在你姨母是正房夫人,你表哥又大了,否则你姨母真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

高珊叠着衣服,嘴角微微牵起,露出几丝苦笑,想起姐姐这些年的辛苦,叹了一口气。

“昨天陈姨娘这样,姨母在我们面前落了颜面,肯定不好受。”谭若安慰道。

高珊叹了一口气,“我们是娘家人,有什么颜面不颜面的,那都是给外人看的。你姨母就是好面子,好了别人苦了自己。”

“当年你姨夫娶你姨母时不过是个普通读书人,家里穷得叮当响,若真是不愿意他纳妾,别人还能强按牛饮水?就算纳妾,也不能纳这种表妹至亲做妾,给自己添了多少堵。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