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很好，我就做您的跟班，跟着您四处行医治病，积德行善。”谭若笑嘻嘻道。

“那可不行。”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那大将军可得把我的皮给扒了。”

“你都说他不要我了，怎么还会扒你的皮？”谭若俏皮地问道。

他呵呵一笑，问道：“下午的病案会可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除了我们这现有的两个病案外，还在您以往的案案里找了一个，在《千金匮方》上也找了一个。”

张学经常组织军营里的大夫们一起开病案讨论会，让大家说下各自案例情况，了解各种疗法与药物的功效到底如何。他对治不了的病案格外有兴趣，总是仔细研究推敲，看看是否有不同的疗法。

北方战事破朔迷离，杨穆调了不少别地大夫过来，难免良莠不齐。张学担心大夫水平，加上目前伤员数量少，也没那么多事，便每两天开一次病案分析会。

刚开始这些大夫嫌他多事，浪费辰光，后来看取长补短甚好，的确能学到不少东西。大夫们南来北往，也有不少偏方，这时候都不藏私了，谭若也跟着学到不少。

“师傅，上次你让我整理病案讨论会的内容，我都发给各位大夫了。大家现在对轻伤如何医治意见倒统一，看下来效果也很好。就是重伤大家治法不一样，除止血包扎金创药外，还各有各的偏方，有的稀奇古怪，李大夫说的偏方难道真的有效果？”

“记着吧！万一有效呢！我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治疗，最担心的反倒是接下来大战，这人手不够怎么办。这几十个伤兵，我们照顾起来方便，若是大战，死伤的可是成千上万，可怜了这些兵......”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一场大战死伤无数，大部分伤兵都因为无法得到及时救治而死，很多是轻伤拖成重伤而亡。

如今大夫数量虽然大大增加，可杯水车薪，若是成千上万伤亡，能顾及的也不过百一而已。

*

晚上，谭若在中军帐外等候良久，将军们已经在里讨论了一天。

等他们出来时，星星都已经出来了，进入帐中，杨穆和许放还在商量事情。

许放见到她给她行礼，谭若连忙回礼道：“许监军，我以为你们都谈结束了，那我再等会。”

“都已经商量好了，不打扰将军与夫人，某先行告退。”许放说着就准备离开。

杨穆走上前，执起她的手道：“你怎么来了，也不回去休息休息，我听张学说你昨晚都没怎么睡觉。”

谭若连忙叫住准备出去的许放，说道：“许监军留步，我有事找你们。”

“夫人可是为了药材而来？放心吧，我们已经备了足够的药材。”许放说道。

“那备了多少药材？帐篷呢？所用刀具呢？按照多少人备的？”

“自然是按照大军人数，视以往伤员情况定的，我们还多备了些。”许放安慰道。

她摇了摇头，说出张学的担心，还有自己的考量，“这远远不够，若是轻伤能够及时医治，防治轻伤拖成重伤，对他们个人还有等候他们的的父母妻子岂不是功德无量的好事？”

杨穆和许放相视一笑，许放说道：“夫人医者父母心，只是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做起来不易，没这么多大夫不说，也没这么多人把伤员抬下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