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便向大表哥推荐了他。可没想到他最后临阵脱逃,一封信就打发了景雅,连当面讲清楚的勇气都没有。”
一年多来,景雅的婚事一波三折,起起落落,是是非非,其中酸甜苦辣谭若从头到尾都一一经历,感同身受。
谭钧看她泪珠滑落脸颊,以前在家万事顺遂,岁月静好,这两年经历的一切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她还有不能对父亲说出口的话。
想不到杨穆会对她钟情,她一直觉得与他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别人都传他性格乖张,脾气古怪,可他对自己却一直和善体贴。别人都传他狎妓冶游,可他却说与绿腰并无瓜葛。别人都传他以色见宠于储君,可他却仰天大笑,面如死灰般离去。
谭钧轻叹口气道:“傻孩子,世上哪有纯粹的东西,好人会做坏事,坏人也会做好事。”
“李征之前的淳朴谦和是真的,现在的追逐名利也是真的;许临海之前的背信弃义,中间的心机深沉,现在的用情至深也是真的;连顾之俊之前的侠义心肠是真的,后来的懦弱退缩也是真的。”
“人会变的,若儿,你不是也变了吗!”
谭若微微侧头道:“我变了吗?”
看到父亲鼓励的眼神,谭若轻笑出声,是呢,自己也变了。
“若儿,你走了这么一遭,眼界和见识都大开,爹娘不会勉强你,你自己的终身大事要有主意。人这一辈子不能事事如意,很多时候我们都要妥协,可最关键的事得有原则。”
谭若慢慢点了点头,“爹,我好好想想。”
肺腑之言
许家离高家约莫大半个时辰,院落规模不小,听说当年家道中落,曾经想卖了这祖宅,高家出手相助才保住了。
景雅的房间位于后院,床上还铺着新婚的大红喜被,布置很雅致,看得出来是根据她的喜好重新布置过了。
床边衣架上搭了两人的衣物,景雅的衣服颜色明亮,而许临海的衣服颜色颇深。
床前歩榻摆了几双鞋,有景雅绣有鲜艳并蒂莲的绣鞋,还有许临海的黑白皂靴。
西边案几上有一盘插花,墙上挂着那幅花篮绣图,小小的花篮,各式各色的花朵,红的白的黄的紫的,仿佛能闻到花的芬芳,明媚春天扑面而来。
景雅看她背立在花篮图前,轻轻道:“我也没想到会再看到这幅绣品。”
谭若转过身来,笑道:“姐夫有心了。”
就像这花蓝图一般,景雅整个人也慢慢有了生机与活力。景雅见她唤许临海姐夫,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谭若打趣道:“什么事啊,经常见的,还要特意唤我过来。早就知道你们恩爱,是不是还要让我亲眼瞧瞧!”
景雅嗔道:“你马上就要回去了,就不能过来看看我。”
“是是是。”
“你姐夫想见你。”景雅说出今日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