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完年就十九,时间一下子就变得很紧。

高珊这些天一直催着谭钧,夫妇俩左思右想,一是借参加景雅景敏婚礼的机会,让高家也给张罗张罗。二是联系谭钧的至交故友,看看可有合适的儿郎。

夫妇俩看着女儿怔忡地朝马车外面看,本来活泼灵动的女儿一下子沉稳许多,心事重重也不愿意说,两人心里很是难受。

过了几日,再次来到临安见到大家,谭若感到格外亲切。

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事,共同度过一年多时光,有欢笑,有痛苦,有悲伤,如今都是沉甸甸的回忆。

许家最大程度地展现出诚意,景庭他们一回到临安,聘礼就一担接一担地抬了进来,众人都看到许家对这桩婚事的郑重。

许临风特意从上京回来,许临海也于半月前回到临安,江南官员士绅巨贾都为之震动。

临安街头巷尾都在热论这桩婚事,羡慕高家的好运气,他们似乎忘了一年多前曾经讥笑嘲讽高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景雅的身体已经大好,脸上也泛出健康的红晕,众人都长松了一口气。

高家宾客满门,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连多年不相往来的远亲朋友都上门祝贺,景庭的脸都快要笑僵了。

那些曾经在背后说景雅乌鸡想配凤凰的人,如今却是满面含笑,直呼金玉良缘。曾经看高家笑话的人如今都羡慕能得如此金龟婿。

人心难测,人言可畏,人前人后,经历了这么多事,谭若也淡然许多。

婚礼当日,景雅早早起来沐浴更衣,喜娘为其绞面、妆面、梳头。

谭若和景敏陪同夫人们招呼往来的女眷孩童,从一大早就忙活起来。

景雅身着大红嫁衣坐在镜前。谭若站在她身后,镜中的她面白如玉,蛾眉轻展,杏眼氤氲,檀口芬芳。

“景雅,你今日可真美!”谭若赞道。

景雅对着镜中的谭若微微一笑。

老夫人陪嫁的一套金凤红宝石头面铺陈在梳妆台上,喜娘给梳好的头发上插上珠钗,一根又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