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雅拿起那只黄金白玉栀子花簪,对着镜子缓缓插进头发正中央,满头珠翠中,这根正中央的白色玉簪很显眼。
“姑娘,这个白玉簪真别致,一看就非凡品,可与这套头面不配啊!”喜娘劝道。
景雅微笑道:“无妨。”喜娘见新娘坚持,不再劝说。
刚过中午,外面人头攒动,有人直呼“新郎官来了!”大伙儿一窝蜂地去看新郎官去了。
刚才还熙熙攘攘的新房不一会儿就走得空荡荡,只留景敏和谭若。前面人声鼎沸,不时嘈杂声、鞭炮声、喝彩声传到后院。
丁香从外面端了一碗汤圆进来,让景雅先吃点垫垫肚子,景敏问她外面情况怎样。
“高府外人山人海,大家都来看新科状元子斐公子的风采。”
难道他们以前没见过他?谭若腹诽道。
“姑爷被人团团围住,走都走不动,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进来。老爷和大公子正在招呼他呢!夫人让我过来和姑娘说一声。”
不一会儿,老夫人和几位夫人过来,二舅母终于如愿以偿,在娘家扬眉吐气。
景雅看着众人,环顾自己的闺房,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几位夫人一边流眼泪一边劝阻景雅不要把妆容哭花了。
景敏和谭若也都哭起来了,以后她就是许家人,女子的前半生就这么过完了。
半个时辰过后,催轿的来了,景庭背着景雅进入花轿,轿帘落下,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待见到许临海丰神如玉,如沐春风,见他颇为谦逊地对着舅舅舅母们执晚辈礼,对着景庭一口一个大哥。想到在金阳客栈,景雅坚定地说她想去试试,谭若对这桩婚事的不快才真正消散。
送亲回来的仆妇充满惊奇地述说着,新房被上京来的徐夫人布置成一座花房,百花争艳,色彩缤纷,花香四溢,众宾惊奇,谭若和景敏才彻底放下心来。
还带回来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镇北侯杨穆也来参加许临海的婚礼。
再诉衷肠
山木葱翠,古寺掩荫,再次来到灵隐寺恍如隔世。
走到那片小树林中,看到他正站在树下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微风吹动树梢,阳光透过茂密森林映在地上,一个个光斑不停地移动,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不停地赶圈圈。
那日为了寻找那根丢失的蔷薇银簪,半路折返,才救了此人,才有后面的相识。
如今送她银簪的人早已远离,蔷薇银簪也已经丢了,因那根银簪认识的两人却在原地再会,世事真是无常。
看她过来,杨穆指着这片树林道:“当时因为有人背叛,我被三十余名刺客伏击,侍卫也全都死了,所幸遇到你。”
谭若走上前去,说道:“佛门圣地,说明你命不该绝。”
“那你就是佛祖派来救我的吗!”灼灼目光看着她。
谭若闪过他热烈的目光,说道:“你不是在西北军中吗?”
他与许家兄弟虽然熟识,但西北军务繁重,没必要特意从三千里外的西北军中赶来临安参加婚礼。
他为谁而来不言而喻。
“那边暂无大碍。”
谭若点了点头,“你寻我何事?”
杨穆看着她波澜不惊的面庞,斑驳阳光照耀下,映得她的脸或明或暗,就如同她现在这个人一般。
他炙热的眼神看着她,“我为何来到临安,难道你不知道?”
谭若低下头,避开他那灼热的眼神,没有言语。
“我听说你父母已经准备给你议亲。”
谭若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抬头看他。
杨穆上前一步,看着眼前这位退缩的少女,“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考虑我。”
“我们并不合适。”
“你抬头看看我,我们哪儿不合适?”杨穆压抑情绪,柔声道。
谭若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位如玉如山的男子,抿了抿嘴唇,“哪儿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