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门和窗户都上了锁,安全得很,一点不怕。

王天赐才被林淑华的话吓了一场,忍着断手的痛战战兢兢躺在炕上,刚准备睡下,一阵冷风忽地袭来。

他狠狠打了个哆嗦,后背阴凉有种不祥预感,猛地抬头,就见炕边站着两个黑乎乎的人影。

王天赐一眼认出是大柱二柱两人,瘸腿蹬着往墙边缩,边缩边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我已经受到惩罚了。”

他将断手抬起来给两人看,腥臭的血腥味直冲两人鼻尖。

大柱二柱没有半分心软的意思,二柱上前,一把提溜起两股战战的王天赐。

他刚从冰天雪地里进来,身上带着刺骨的冷意,冻得王天赐直发抖。

“都是你,是你害得家里的钱全都没了,是你害死了奶奶,王天赐,你这个畜生,当初我和二哥就不该带你一起!”

此刻的王二柱目眦欲裂,手上青筋暴起,眼底满是嗜血凶狠,哪里还有几个月前的老实醇厚的样子。

大柱本就比二柱心思深,他看王天赐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咱们说好赢了就收手,是你贪心不肯走让我们输了把大的,结果呢,越输越多,我们哥俩好不容易带你逃出去,你反手就出卖我俩。”

“王天赐,你自己说说你该不该死。”

他话里恨意浓烈,语气却是平静,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让王天赐好看。

王天赐越听后背越凉,在王二柱沙包大的拳头落下时,他只能条件反射地闭眼。

大柱二柱下手毫不留情,拳拳到肉将王天赐往死里揍,两人怕王天赐的痛呼传出,用半个月没换臭得发硬的袜子塞住了他的嘴。

王天赐意识逐渐模糊,在快要昏迷之际,他终于用舌头顶出了袜子,朝林淑华求救,

“妈,呜呜呜,救我,救命。”

二柱见他还敢喊人,下手愈发重了,猛地的一拳就要朝王天赐的太阳穴冲去。

他已经打红了眼,是抱着将王天赐了结的目的去的。

好在王大柱还有几分理智,一把将人拉住,低声呵斥,

“怎么,杀、人杀顺手了?!你不要命了!”

“彪子一群人不敢报警,很难找到我们,可王天赐一旦死在咱俩手上,你猜公安找不找得到咱俩!”

二柱瞬间冷静,但还是不肯就这么放过王天赐,狠狠两拳打在他的断手上。

这两下让王天赐彻底痛晕过去,如一滩烂泥昏死在炕上。

大柱拍了拍二柱的肩膀,

“行了,只要王天赐不死,天天来打一顿都成,咱们该撤了,万一把林淑华和王有才惊醒就完了。”

二柱一想到自己手上沾血都是因为王天赐,他便恨得牙痒,临走前还不忘踹王天赐一脚,

“等着,老子明晚再来。”

大柱二柱就这么一连来了好几天,每晚都将王天赐打得半死,痛苦求饶声即便被捂住也还是不可避免地传了出去。

周遭邻居听到声响,都将门窗紧闭,避之不及,根本不敢沾了王家的晦气。

林淑华每晚用棉花堵着耳朵,睡眠质量好极了,白天也愈发有精力给这父子俩吊命。

王有才倒是听到了儿子的求救声,但他有心无力,只能狠狠抠着身下的血书。

他不甘心啊,不甘心全家人都栽到林淑华这毒妇的手里,他想找人传递消息,可他现在连呼吸都困难,大队里又对王家避之不及,何来递消息的人。

王有才此刻终于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招惹林淑华,后悔不该放弃了儿子,奈何世上无后悔药,王有才只能任凭自己的血液逐渐变得冰冷缓慢。

三天过去,王天赐被大柱二柱折磨得仅剩一口气吊着,林淑华白天给他吊命时,他毫无生机躺在床上,只用一只灰败的眼去看林淑华,

“妈,你杀了我吧。”

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