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窈憋了回去,顿时大气不敢出,她擅长看人眼色,也为了生存会揣度人的语气、心情,判断她下一步或者下一句话该怎么说?。
显而易见,贺安廷在生气。
是气她骗人还是气那夜是她闯了进去,按照他对自己的厌恶程度,荆窈觉得是后者。
可?那也不是她的错啊。
她委屈的想?解释,可?是还是咽了回去,算了,事情都发?生了,凭这几次贺安廷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做一些莫名的举动就能猜的出他并?不想?提及那夜的荒唐。
荆窈低着头问:“你想?怎么样?”
贺安廷压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思?绪百转千回,想?了半天决定勉强再给她个机会?。
他几次夜潜入屋,做这种非君子之事,自认已经做到了极致。
“把孩子打掉,与我走。”
他再次让步,降低底线,此事若是到了广而召之的地步,他不知道要被御史台那群老头子参多少次。
他殊不知,如此简单、干脆的一句话,令荆窈的心跌入了冰窖。
荆窈捏着衣袖,心高高悬了起来,喉头酸涩难忍:“为、为什么?”
贺安廷蹙眉:“你在问废话。”
荆窈咬住唇,明白?了他的意思?,解释争取的话一下子吞了回去。
贺安廷认为这个孩子与他无关?,是叶云峥的血脉,所以不愿意接受。
荆窈张了张嘴,有些无力反驳。
她总不能说?也可?能是他的吧,这和赌有什么区别,越解释好像越显得她很希望是他的一样,说?不定还会?得来一句“攀龙附凤。”
荆窈冷静了下来,努力平复身体上的梗塞不适,她侧身退了几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沉默地摇了摇头,变得有些惶恐:“不用了,大人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贺安廷脸色刹那冷了下来,漠然的看着她:“你确定?”
荆窈点了点头。
其实细细想?想?,贺安廷也没给她什么承诺,带她走,去哪?进贺府是不可?能的,她可?没这么天真,买个宅子安置吗?
那她无名无分就成?了外室了啊。
自己连妾都不想?做,外室打死她也不做,现在不打死她,她娘也会?打死她的。
荆窈还是见过?做外室的叫正房夫人抓了个现行?,臭名远扬,路边的人见了都要往头上扔臭鸡蛋。
算了,她离贺安廷又远了些。
待在伯府固然令她不安,但是跟贺安廷走,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至于孩子,荆窈也想?明白?了,她现在开?始攒钱,如果生下来是世子的,那她便留下。
若是他的,那自己便带着孩子偷偷走。
那夜的事纯粹是意外,与自己没有一点干系,其实也无需有太大的负担。
想?到此,荆窈觉得压在心头石头好像被搬走了,灵台都清明了些。
“贺大人,我们之间……就是场意外,就让它过?去吧,你我都不愿,你马上要定亲娶妻了,这样不好,也不对,孩子我不会?打掉的,你赶紧走吧,一切我都当没发?生过?。”
她含糊的说?了个明白?,及时划清了界限。
说?完她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贺安廷漠然的瞧着她,想?冷笑却笑不出来:“如你所愿。”
而后,他干脆转身离开?。
粘糊旖旎的氛围瞬间散去,屋内恢复冷清,荆窈心头大定,腿软的坐在了地毯上。
她寝衣被冷汗浸湿,心头还扑通扑通的跳。
这样已经很好了,她原本设想?的是贺安廷发?现后肯定会?暴怒的把自己掐死。
他竟还想?着要她做他的外室?
也许只?是出于责任和高位者的控制,并?不是真的喜欢她。
而且贺安廷极为看重妹妹,叶云峥是妹夫,她既不适合留在伯府,也不能带回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