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巧没在守夜, 她又不好意思?麻烦世子,只?得自己下床去倒水。
玉足轻巧踏在厚实的地毯上,她静悄悄地摸黑走到了桌边,准备倒一杯水。
一道影子抱臂站在黑暗中,冷冷盯着她的背影, 冷淡的月华为她的背影渡上了一层柔润的月光,素白?的裙衫拢在肩头, 裙摆逶迤,那双被他把玩过?的足若隐若现。
他心里有气,说?不上来的气。
幸而他没有提前把自己的意愿表达出来, 否则他堂堂首辅,脸面?何在。
贺安廷缓步上前, 大掌倏然抚上了她的腰间。
荆窈正在倒水, 冷不丁被一炙热烫到,吓得她一哆嗦,茶盏脱手掉在了地上。
索性地上铺了厚毯子,只?发?出沉闷的响声。
荆窈蓦然回身后腰靠上了桌边, 心跳似小鹿般快要破胸而出,她音色颤抖:“世子?”
贺安廷居高临下,冰着脸不说?话,拇指重重揉上她的唇瓣、眼尾,身前人儿委屈着发?出轻轻的哼鸣,想?逃离他的惩罚。
荆窈脑中一道白?光闪过?,眼前情景与昨夜重合。
“贺、贺……”她艰难的说?不出话来。
他为什么又来了,这是贺府难道他又走错了吗?荆窈迷茫极了。
忽而一双炙热的大掌摸上了她的腰腹,令人难以忽视,轻轻的、缓缓游动,他古怪的动作叫荆窈心惊肉跳。
大约是心虚,荆窈腿软地有些站不住。
她本身就爱胡思?乱想?,如今是脑袋一片空白?,连跑都忘了,只?能被迫承受这暧昧的触碰。
荆窈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动了外面?的叶云峥,不知过?了多久,她的下颌被抬起,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这一吻不止震惊到了荆窈,连贺安廷也诧异了一瞬。
这行?径完全是下意识,冲动所为。
自己这是怎么了?最该克己的时候这么出格,而且他都已经打算弃了她。
纳妾一事就此罢了。
如今……
贺安廷唇贴着她的唇,两边思?绪打架。
她的唇很软,气息让人怜爱,不知是不是睡前吃了蜜饯,还有点甜。
他心里的气还没完全散去,他也一时对自己的行?径不知该如何解释。
荆窈已经被吓傻了,她伸手推了推他,压根推不动,还叫自己往后退的坐上了圆桌。
吻没有持续很久,贺安廷很快就离开?了,荆窈泪眼朦胧:“你、你又认错了么?能不能别这样,不可?以这样。”
她小声低泣,人人都道她是个包子,搓圆捏扁,说?她没脾气,受了欺负也不会?还击。
其实她都明白?的,只?是压根没有还击的底气罢了。
贺清绾敢颠倒黑白?,肆意妄为,县主和哥哥都可?以给她撑腰,贺清妧敢不把顾氏放在眼里,也是有县主和哥哥撑腰。
连她院子里的凝香都眼睛长在头顶上,自然是仗着有贺氏会?撑腰。
她没人撑腰,所以谁也不敢惹。
世子对她好,她也不好叫世子为难,也不好叫世子夫妻生了嫌隙。
她小声抽噎,低着脑袋觉得眼睛好肿好痛。
贺安廷神情冷漠,对她的哭泣不为所动,嘴唇吐露:“荆窈。”
荆窈抬起了头,眸子圆亮宛如皎月,银光烁烁,她不明所以,贺安廷继续说?:“没认错。”
只?这一句话,叫荆窈脸色瞬间苍白?,没有认错,怎么会?没敢有认错呢?
“一直都没认错。”贺安廷好似不放过?她一般道。
荆窈顿时混乱了起来。
贺安廷知道是她,今夜是故意的,她再迟钝再不愿意面?对现实也明白?一个男人如此对一个女人,必定是起了异样的心思?。
可?是怎么可?能呢?
要不是有贺安廷对她亲口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