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立身?,自不能再容情包庇!倒是谢相公……谢氏自诩诗礼传家?,今日竟也能容此等谋为不轨、欺君罔上?的恶事发生?!谢修明,你莫非是弄权太过,忘本了么?!”

崔珏横眉冷目,胸腔怒意汹涌,额角亦浮起虬结青筋,分明是被?这些社稷蠹虫给气得?狠了。

他竟直呼老臣姓名,与谢相公撕破颜面,这般君臣不睦的模样当真罕见至极。

众人面面相觑,安静得?如同鹌鹑一般,无人再敢为裴元求情。

甚至连谢修明也老眼微睁,直呼:“陛下冤枉,臣等对崔氏一向忠心耿耿!”

谢修明泣声唤出这句话后,便久久无言……他隐隐觉出不对,心知?崔珏终是没了耐性。

而谢氏利用那?等文字狱,也无法逼得?崔珏低头,迎娶谢清菡,可见他是存了心要对抗谢氏……

狗急跳墙,谢修明终是触到了崔珏的逆鳞。

崔珏已是气急败坏,他不管不顾,妄图将他们谢氏当成杀一儆百的那?只鸡,用于告诫臣工,待崔氏要忠心耿耿,切莫步谢氏后尘。

他怎能让崔珏如愿!

谢修明垂眉敛目,忍下屈辱,心中怒骂:崔珏,狂妄竖子!安敢如此欺辱士族阀阅!此子沦为庶族走狗,屡次卸磨杀驴,早已犯下众怒,若无世家?襄助,他绝无可能坐稳这一把?无上?王座!

谢修明的手掌掩在宽大飘逸的官袍之中,渐渐蜷曲成拳,心中已有了计较。

谢氏不能再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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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珏今日的邪火发得?莫名,许多臣子们揣测不得?上?意,便去陈恒面前?转悠,想从他口中挖出一二内情来。

陈恒刚在轻骑大营里操练完兵马,还?没来得?及奔赴崔家?坞堡,半道就被?人拦下来了。

他身?为武将,平时无事,无需上?大殿杵着?,今日听闻这一通状告,还?当是崔珏有什么大动作。

没等陈恒勒马停下,远远便见崔珏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青袍,骑着?赤霞缓步下山。

“陛下,你上?哪儿去?”陈恒扬起马鞭,高声拦住他。

崔珏手挽缰绳,闻言掠去一眼:“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