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上下,无人不知二叔能力过人,若嫌执事之位委屈,尽可与父亲明言,何?苦勾结魔教,自?毁一世清名?”
“明言?” 元崇昊捋须冷笑,“大哥要肯放权给我,就不会栽培老大老二那两个蠢货,还将你捧到如今位置了,现在?你羽翼已丰,我若不先下手”
他骤然?收声?,意识到自?己被其话语牵动,心知这个侄儿哪怕沦落至此,也绝不容小觑,当即话锋一转,不再理会对方,转而瞪向秦仲渊。
“你既把人带来,那藏宝图究竟如何?了?再是耍花样,老夫当真要不客气了!”
见他不敢再和自?己对质,那边元霁月眸光愈暗,站立不稳般扶住桌沿,脸色苍白抿唇不语,彷佛已放弃抵抗,彻底认命。
而秦仲渊转身掀开帘幔,唇角噙着笃定笑意,姿态从容如宴客赏画。
“世叔且宽心,他如今在?你我掌控中,纵使满怀怨愤也出不了什?么岔子?这些时日?,本座已经探明,这位三公子?身负过目不忘之能,因此无须前往昆仑宝库,他一人在?此便能默画出整幅明图。”
“方才,他便是在?里间?作画,如今应已完成,我们?现在?便可入内,一起验验此画到底是真是假。”
……
听着外头你来我往、刀光剑影般的交谈,帘幔之后,小鱼的心越提越高,尤其听见他们?即将迈步过来,更是敛声?屏气,攥着墨块缩到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待三人踏入内室,元崇昊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全场,这才注意到屋内竟有?个“侍女”,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眉峰瞬间?拧成川字。
如此机密之事岂容外人在?场?当下,他浑身杀气四溢,转头质问,“为何?还有?其他人在?此?!秦仲渊,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小鱼为什?么在?这,秦仲渊自?然?知道原因,但她的存在本就与这些事情无关,更不影响大局,于是佯作无谓,轻描淡写带过。
“正巧来伺候笔墨罢了。横竖活不过今夜,世叔不必介意。”
元崇昊闻言,再瞧过去,发现此女果然?只是个不通武功神色慌乱的普通人,虽有?不满,但也无暇再多问。
因为下一刻,他的视线就被黑檀书桌上并排铺展,风格迥异的三幅画不可抑制地吸引过去。
*
不提最左方,元崇昊曾细细观赏过的伏龙山河图“暗影”,中间?黑白分明的星象图,其心神瞬间?就被最右边那张,画好大半、墨痕犹新的磅礴山水画占据,快步上前,低头细细扫过每寸线条和沟壑起伏……
“没错,画的没错……与记载里的一模一样,这就是伏龙山河图的明图!”
元崇昊越看越是兴奋,马上高举起来,和古老泛黄的暗影相互重?叠,明图的水脉,暗影的山势,在?明亮灯火下交错纵横,隐隐合成同一幅玄妙山河图。
这时候,秦仲渊也走到桌边,紧紧盯着这幅渴望已久的“明图”,深目底下压抑着躁动急切,与其一起凝神细看。
然?后,除了发现这幅图的山川走势殊为奇特,与当今地图大有?不同,便无其他更多指示。意识到这点,两人的视线倏然落到中间?那副,看似平常的星象图上。
即便无人解释,元崇昊也看出其中门?道,将重叠在一起的明暗两图摆在星象图旁边,倾身细看,眼睛越瞧越亮,口里喃喃有词。
“这是南方七宿,朱在?奋翼于前……对照这山河图里的,龙目应在?这片山峦里,但具体地点应当在?……”
“西南巽位,葬凰岭下。”
武功尽失、状若认命的元霁月不知何?时立于二人身后,白衣缥缈,神色与嗓音一样幽冷。
道出这句,他的目光缓缓移向秦仲渊,后者没来由地脊背一凉,袖中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一旁的元崇昊却浑然?不觉,捧着宝图,激动得胡须直颤。
“没错!就是葬凰岭!”他双眼迸发出贪婪的光芒,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