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你?知道的,此?人素来横行霸道,恶贯满盈……分明?是个荒.淫无耻的狂徒,不值得分毫信任,你?千万别被其一时半会的伪装迷惑……”
那头,秦仲渊闻见这番故意说给他听?的话,眼?珠子快要瞪出来,牙根咬的咯吱作响。
好你?个元霁月!他今日才算看清,这厮徒有副光风霁月的皮囊,其实心?思歹毒狭隘,这两日当着他面和?小鱼各种亲近还不够,如今更是演都?不演了,见缝插针地在?小鱼面前诋毁他!(额,这好像也不是诋毁?)
“小鱼,莫要信他!”秦仲渊再按捺不住,厉声打?断二人,急切道,“过往种种确是本座亏欠于你?。但对?这位元三公子”
他冷笑一声,“本座曾经多少次差点死在?他剑下,这些年的前仇旧怨早就数不清了。以前是本座眼?瞎,被他这幅皮囊蛊惑,这才一叶障目冲动而为,但如今我已将此?人本性看透,对?其再无半点感觉,只恨不能将其毙于掌下!”
“小鱼,你?恨我怨我皆可,但本座以性命发誓,这幅画不代表任何东西,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往后,往后本座定当亲自为你?作一幅更好的,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秦仲渊瞬也不瞬地凝视她,素来凌厉的深目里?竟透出几分罕见的恳求。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小鱼快要听?蒙,这时候又感觉到身旁元霁月的气息骤然?转冷,她头疼不已,只好赶紧把跟前的大?情种糊弄过去。
“好了好了,别说画像的事了,正事还急着办呢,藏宝图究竟在?哪,你?赶紧拿出来吧,磨磨蹭蹭地要吃午饭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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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通忙乱过去,三人之间的气氛更加诡异僵硬,但总算恢复了表面平静。
秦仲渊不管心?底怎么想,面上总算端回了属于玄宗之主的沉稳冷冽,果断按下另一个开关,让这幅等身画像缓缓卷起,露出后面的高台壁龛。
壁龛里?,就见夜明?珠幽幽发光,伪装的鎏金罗汉像一分为二,露出最里?面的一幅黑白山水画,比寻常的画幅小上三分之一,线条寸寸精细,厚实的纸张泛黄,仿若覆着层岁月薄霜。
小鱼不禁走近两步,凝神?看去。
虽然?,她对?这些古画了解浅薄,只看得出这幅画与常见的泼墨山水十分不同,线条精细如丝,工笔勾勒的山水层叠错落,竟有几分深邃的空间感,一眼?看去,像是能让人走进画中沟壑。
元霁月亦缓步走近,目光如尺,丈量画上的每一道笔触。少顷,他指尖轻点右下角朱红印鉴,语声平淡。
“此?图笔力连贯、布局巧妙,从纸张质地到印鉴制式,皆与云阳宫珍藏的那幅图同出一家,这方印鉴是前朝哀帝的私印,其上伏龙二字,当是真品无疑。”
当然?,这副“暗影”若不是真品,又怎么会甫现世便引发一桩又一桩风波,甚至连元崇昊这等德高望重的白道砥柱,听?闻此?图现世,也被勾动利心?,主动拿自己亲侄子和?家族至宝与魔道头子作交换。
被他一口断定,秦仲渊心?头当即涌出狂喜,毕竟这等宝物如今就在?他手上!加上壁画星图摹本,如今只差一副明?图,他就能拼全真正的伏龙山河图,破解宝藏所在?了!
饶是浑身血液都?因“宝藏”二字而沸腾,但他极能伪装,脸色反倒更沉凝,气势汹汹地逼问道。
“此?图既然?没问题,你?何时能画出另外?半幅‘明?图’?这几日本座已经够纵容你?们,再敢借口拖延,休怪本座不客气了!”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若非因为元霁月身系各方势力,且是唯一能画出明?图的人,秦仲渊怎么会容忍他至此??这回要是他再敷衍塞责,秦仲渊可当真要忍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