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没想?到这东西还真挺好喝的……不过,她?堂堂小鱼,当?然不会被这点小恩小惠就?收买。

“好了,你?有话赶紧直说,反正我小鱼就?是个没武功、没背景的市井小民,你?真要?有什么图谋,冲着我这个小角色使劲也没用。”

小鱼摊了摊手,反正她?是摆烂了,大不了就?是个死,爱咋咋地吧。

谁想?,跟前人这次不仅没生气,还一反常态,慢悠悠反驳她?。

“此言差矣,在本座眼?中,小鱼可?是至关重要?,从前是本座有眼?无珠,不识得其中好处……如今看来?,应也不迟。”

男子这话可?谓饶有深意、暧昧丛生,但小鱼榆木脑袋,没领悟他言外之?意,只是忽然想?起上个说她?很重要?的人,应该就?是绝尘,说完“事成与否全?在你?身”,转头就?递给她?刀子让她?捅人去了。

不等她?开?口煞风景,秦仲渊话锋一转,语气更是柔缓。

“涟城初见,本座记得,你?自?言打渔为生那么,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地,可?还有哪些亲人?”

打听这些消息,于他来?说当?然易如反掌,只是之?前从未在意过,眼?下也更想?听到她?亲口说出而已。

而小鱼闻言,嗖地睁大眼?:他在问什么?!难道有她?做人质还不够,这个大魔头还盯上了她?的家人吗!

当?即就?浑身紧绷,满脑子的戒备警惕,硬邦邦顶回去,“本姑娘无父无母,打小就?是孤儿一个,你?问这些也没用。”

“当?真没用?”再三被她?顶撞,本想?好好与她?谈心一次的秦仲渊终于克制不住,脸色沉下来?,恢复两分平日的冷冽模样。

“既如此,你?为何三番五次舍命救霁月?你?既是孤儿,以他的身份,此前断然不会与你?有什么交集。”

犹如穷图匕现,他咄咄逼问:

“你?既非云阳宫的人,又明知本座乃是天?莲宗的魔头,为何偏要?蹚这摊浑水?”

这话气势汹汹,让小鱼想?起什么,神色顿时?变得不自?然,脑子飞快转动?,想?着还能有什么说辞能应付过去。

却叫对方一语道破,逼迫之?外又加上了利诱。

“小鱼,本座此问并无他意,只要?你?据实回答明日,本座便可?带你?出去逛逛。”

一听这话,她?不禁杏眸一亮,能出门的诱惑实在过大,小鱼左思右想?,感觉好似说出来?也没多大问题。

于是斟酌片刻,挑了几句能说的,敷衍解释了她?和元霁月“路边卖鱼被城主府的人刁难,蒙白衣美公子出言解救”的浅薄渊源。

她?说的潦草简单,对面人却听得格外认真,其后指节轻敲桌沿。

“就?算如此,他不过一次言语解围,也不值得你?奋不顾身地追上船,还想?以自?己的命来?换他平安小鱼,告诉本座真正的原因。”

不知为何,他的声线陡然沉了下去,轮廓深刻的俊容上褪去了所有散漫,目光灼灼地凝视她?,似要?将她?心底所有隐秘念头都剜出来?细瞧。

这个问题,其实他已问过数次,可?此刻的语气神态,和之?前都截然不同。小鱼顿了顿,与他视线相对,也懒得再绕圈子。

“没什么别的缘由,只是觉得三公子当?得起罢了。他本是天?上明月,不该陷于泥潭。我虽只是市井小民,没什么大本事,但若因我之?故让他身陷牢笼”

她?顿了顿,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那么,我也愿意付出所有将他救出来?。”

秦仲渊瞬也不瞬地注视她?,低缓吐字。

“那么,你?是心悦霁月么?”

“心悦”二字仿佛不能触碰的禁忌,小鱼心尖倏然一颤,刹那间,街上初见的那袭白衣胜雪,绝境中相倚的体温,还有那人低眸浅笑的侧脸……

无数画面如潮水翻涌而来?,她?偏过脸,抿紧唇瓣,怎么都不肯再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