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那嚼人?舌根的臭毛病。”
卫盛猛地站起来,双目充血,“我与你?说过很多次,之所以看重姚姨娘,一来当初攻打黑风寨时她?立了大功,没?有她?暗中?传递情报,就是强攻一个月也是徒劳。二来,当时情况危急,你?爹我命在旦夕,是姚姨娘舍命救了我。于情于理,我都该善待她?。这么多年了,你?还在耿耿于怀!竟心胸狭隘至此?!”
卫嘉彦怔怔地听着,倍感心力交瘁。
他动了动嘴皮,冷冷道:“那娘呢?你?看重姚姨娘,将?为你?挡箭而?亡的发?妻又放在哪里?在她?故去后抬举一个小妾占了她?的位置,还不如当初就和离,至少……”他鼻尖发?酸,嗤笑道,“至少娘不会因你?而?死,我也不必从小便?失去母亲爱护,任由姚姨娘欺凌。”
发?妻的死,终究是卫盛心里的一根刺。他看着眼前人?与她?有六分相似的脸,恍惚了许久,仿佛看见那个果敢勇毅的女子对着他粲然一笑。
滔天的怒火如数蒸发?,只剩下一腔凄凉,卫盛怔了一会,重重坐回原位。
他仰面靠在椅背上,以手覆脸,埋在心底的愧疚翻涌上来,毒液般洗涤他的身体,浑身泛起隐痛。
宛若老龟嘶吼,他低哑着声音道:“罢了,你?与王氏不睦,分居即可。如今圣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朝中?局势渐渐明朗,裕王一党已成气候,过不了多久便?会掀起巨浪。王太傅暗中?站队裕王,此?时不宜开?罪于他,万不可休妻打了王家的脸,和离一事也要等到大局定下后再行商议。”
卫嘉彦抬手抹去脸侧的血迹,站起身道:“儿可以退一步,但是我的人?受了委屈,这件事不能就怎么算了。还请爹允许我迎她?进门,给她?一个正当的名分。”
卫盛情绪不佳,摆手道:“随你?如何,你?假死那段时间,王家生了退意?,如今你?安然回来,这件事虽就此?按下,但他们始终是亏欠了你?。纳个妾而?已,你?想纳便?纳,王家倒不至于拿这件小事说项。”
“多谢父亲成全。江南一行,儿幸不辱命,挖出了国之蛀虫,圣心大悦,有意?擢升儿子为大理寺少卿,日后公务繁忙……望父亲保重身体。”
卫盛点点头,对此?事在意?料之中?。
卫嘉彦一到江南便?大刀阔斧地查案,原本只去核实一桩陈年旧案的人?证证词,却顺藤摸瓜查出贪腐案,牵连官员无数。回京路上遭遇了一波接一波的暗杀,为了成功带回账簿,不得不假死脱身,带了另一队人?马秘密取山道归京。
回京当夜便?以武安侯的名义入宫,直面圣上言说此?事。
圣上勃然大怒,下了圣旨,任他秘密返回江南一带,彻查贪腐案,务必要拔出萝卜带出泥。
大理寺一众人?等紧随其后,再然后便?是昭昭在城中?看见一行人?凯旋而?归,不仅羁押了主犯,还抄出二十万两赃款。
整件事,知情人?只有卫家父子和圣上,就连大理寺官员们都被瞒在鼓里。为了做得更真,武安侯甚至替儿子办了场丧事,也不怕折了他的寿。
当然卫嘉彦回来的当日,那坟就被清理干净,干净地像是从未有过。
卫盛目光在卫嘉彦额角停留一息,摆了摆手道:“废话就不用说了,无事下去吧。”
卫嘉彦行礼告退,回去的路上脚步都是雀跃的,巴不得长了翅膀,直接飞回书房。
他一开?始便?知道父亲不会同意?休妻,便?没?抱希望。连夜来找他,主要是为了顺理成章纳昭昭进门。
她?为他受了许多委屈,他早该给她?个名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如今不仅破了大案,升了官职,还护了自己?心爱之人?,简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道风水轮流转,终于该他转大运了。